独孤兰体贴道:“如何?不舒畅?”
“阿兰公主谨慎!”乙禄经大吼一声,挺身挡在独孤兰身前。跟着“啊”的一声惨叫,乙禄经的一条右臂被人生生砍了下来。
卫平苦笑道:“为夫又何尝不想接她返来,可惜这个鬼丫头是属牛的。并且现在这个时候,那边还真离不开她。”
当年卫瑾有一支百十人的商队,可惜幸存下来的只要聂胜和田华。技艺高强、经历丰富的聂胜天然是最好人选,但他前去蜀中探友,至今未归,而卫平又不成能长时候等下去,那就只剩下田华了。幸亏田华这两年卖力卫记酒楼,表示可圈可点,已经获得了卫平的承认和信赖。
拾虏方才砍翻一名仇敌,昂首看到独孤兰一马抢先而来,不由大喜道:“弟兄们,阿兰公主带着援兵来了!杀啊!”
“小小家伙,你阿爹不管我们了,你可要乖乖的,跟着阿妈一起杀贼!”独孤兰伸手抚了抚小腹,低语了几句,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战阵。
骑射是草原上游牧民族最首要的战役体例,但在双马镫提高之前,真正能够做到且骑且射的骑手少之又手,大多数人都要让战马停止奔驰,然后坐在马背上弯弓搭箭。不过,当一方停下来射箭的时候,另一方却不成能也停下来给他当靶子,以是除非两边对射,不然打得再热烈,伤亡也只寥寥。
独孤兰向着狂热的族人们挥了挥手,走到一边察看乙禄经的伤势。刚才如果不是乙禄经替她挡了一刀,她恐怕已经不能再站在这里了。
独孤兰沉默了,悄悄解开尽是血污的广大战袄,这才看出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暴露幸运的神情,轻声道:“我和你不一样,小小家伙乖的很,仗打完了,他才不安份起来。”
自从部落重获重生今后,又几次击败四周强大的部落,步队日趋强大,独孤兰帐下的控弦之士已达两千多人,这在敕勒川草原上已经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但是入冬以来,北方一个更加强大的部落开端南侵。
乙禄经伤得很重,一条胳膊被人生生砍掉,鲜血渗入衣衫,满头满脸也都是血污,这些血有他本身的,有仇敌的,乃至另有战马的,每一滴血仿佛都在数说着刚才那场战役有多么惨烈。
如此猖獗的一幕还在疆场很多处所同时上演着,或许恰是这类猖獗震慑住了敌手,哭泣的号角在疆场上空响起,塞卡都部落的懦夫们纷繁摆脱敌手,跃上战马,向北退去。也有那来不及冲出疆场的,只能收回绝望的嘶吼,回应他们的则是雪亮的弯刀。
阿环见劝不住她,只得挥刀紧随。其他老弱妇孺看到独孤兰都已经亲身上阵,也纷繁号令着冲杀向前。毕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且非论他们战役力如何,单是万马奔腾的气势就已经非常壮观。
看到独孤兰过来,乙禄经想挣扎着坐起施礼,却又有力地倒在阿环怀里。阿环眼中噙着泪花,俄然一阵干呕。
固然爱子无恙,但吐延已经胆怯,再劝道:“阿兰,汉人有句老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退到汉人的村寨去,只要人活着,总有一天能卷土重来。再说了,我们是帮汉人挡住塞卡都,他们总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吧!”
确切,没有了独孤兰,卫平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信赖的人。并不是卫平心肠硬,只是当此乱世,他必须晓得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