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婚礼前的十天,深怕孙嗲嗲又俄然呈现在他面前,说一些话摸索他的来源,乃至……带着人把他当作妖孽抓起来。
当代的酒固然平淡,喝多了也是会醉的。赵一钱已经被邻里乡亲灌了一下午的酒,这会儿正觉的有些晕乎,没想到他的新婚老婆竟有海量,如此豪气地斟满了两个大汤碗,唉,他能如何办,再夸大这也是他跟二丫的合卺酒,他必须硬着头皮全喝下去。
肉呼呼的小手又软又暖,赵一钱谨慎翼翼地攥着,内心结壮非常。
混着红胭脂的白粉扑簌簌落下了,孙二丫揉着脸抱怨道:“闷闷的,不舒畅……”
赵一钱指着桌案道:“这不是有酒杯吗?”
孙嗲嗲摆摆手,“没甚么,人老了,就爱说些有的没的。既然聘礼已经抬完了,你就归去喂猪去吧,不要多想了。”
赵一钱柔声道:“我们去梳洗洁净,好不好?”
不知是那里的全福太太化的妆,孙二丫本来非常清秀的面庞上糊着厚厚的白粉,颧骨的位置染了圆圆的两坨红胭脂,本来粉嫩的小嘴硬是被涂成了血盆大口。孙二丫身材丰腴圆润,盘腿坐在喜床上,再配上如许的妆容,像是一个庞大的大阿福。
孙二丫的话却还没说完,“你说的这个字,是甚么意义啊?”
两大碗酒结健结实灌下去,赵一钱和孙二丫同时打了个非常清脆的酒嗝,赵一钱忙掩着嘴感到非常不美意义,孙二丫却抱着床柱“咯咯咯”笑起来。
“我的酒嗝比你响!”孙二丫笑道。
看着孙嗲嗲盘跚的背影,赵一钱内心发酸,追上去说道:“二丫已经嫁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豆腐铺太冷僻,岳父就在这边住下吧?”
孙嗲嗲嗤笑一声:“媒人茶?哈哈,要真论起来,你跟二丫的媒人应当是那头死掉的黑猪才对,你们去给桌上那盘肘子敬茶吧。”
“但是……”
送完最后一个客人,陈好柴站在门边一脸猜疑地挠头。
孙二丫抱起桌上的酒坛子道:“爹爹说,你掀了我的红盖头今后,就该跟我喝酒!”
看着她的笑靥,赵一钱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他悄悄刮了刮孙二丫的翘鼻,轻声道:“胡说,明显是我的比较响。”
刚才还让他和二丫去给肘子敬茶,现在又讲起礼法来了,上了年纪的人都这么率性的吗?
“你要碗做甚么?是不是肚子饿?我煮面给你吃啊?”赵一钱体贴道。
孙二丫又暴露欢乐的笑容:“爹爹说,你是屠夫,嫁给你今后每天都会有肉吃!”
“天晚了,我们睡觉吧?”率先开口的竟然是孙二丫。
赵一钱道:“猎奇特,明天周媒婆如何没来?”
赵一钱一下子欢乐起来。
说罢就摇着荷包哼着小曲儿走了,留赵一钱一人在风中惶恐失措。
孙二丫猜疑地拧起眉,歪头道:“爱?”
赵一钱捏着秤杆悄悄挑起盖头,见到孙二丫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
毕竟是人生的一项大事,赵一钱按捺住想作妖的心,老诚恳实听陈好柴和喜婆的摆布,按部就班娶回了新娘子。
孙嗲嗲和陈好柴的老婆一起筹措的宴席,热烈又喜气,来宾们酒足饭饱,玩闹得也很畅快,全部宴席停止到深夜方散。
“这么大年龄了,腿脚还挺快?”赵一钱心想着,顺手拴上了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