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远远地仓促一瞥,他也认得出。那一双倔强地让人又活力又心疼的眼神。
自便?这丫头疯了不成?
方才合上被子,便听到一句男人的抱怨声,“你宫里的人应当好好经验一下,这寝殿门口向来见不到人影。”
“皇上不知想如何安排?”皇后问道。
不但要措置去了行宫这几日积累的政事,夜里还要应对司徒皇后安排的各种花腔。
次日,宇文歌带着众嫔妃回了宫,下了马车便直奔景仁宫给太后存候。虽说早已收到了动静,莫颜法师将那女鬼渡了去,宇文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加上刘昭仪此次滑了胎,总也要给太后有个交代。
皇后闻声法师与皇上都这般夸奖她,脸一红,福了福,便道,“皇上和法师谬赞了。”
“唔,我也游历累了,这回就多久些光阴吧。特别是这后宫好久没有如许热烈过了,想来我又要忙起来了。”莫颜竟如此调侃皇上,加上他向来是一副超出于人的态度,周遭的宫人们都公开里捏了把汗。
“歌儿,刘昭仪出了这事,哀家想了好久。听诗云说皇上只临幸过皇后和三位昭仪,这五个常在是见都未见。这五个常在除了郑常在年纪还小,其他几个也都正值芳龄,哀家觉得皇上还是应当雨露均沾,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对。
“唔,莫颜法师在不必担忧,就是皇后辛苦了。”太后一脸慈爱地看着皇后。
“哦?”宇文歌看向皇后。
太后对劲地看着皇后,点了点头。
莫颜法师那夜作法以后便一向留在宫里,整天在这御花圃里闲逛。虽说他活了上千年,甚么奇珍奇草没有见过,但在一个园子里见到这么多也只要大齐的御花圃了。
“她胎像不稳,怕皇上空欢乐一场,以是托哀家瞒着。哀家本想着她有了孕,莫要被宫中的邪祟冲撞了,那华清山又是个钟灵毓秀的处所,她去散散心也好,哪晓得......“太后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皇上好兴趣。方才回宫就携着才子游园啦。”莫颜打趣道。
宇文歌又在景仁宫坐了半个时候,便跟司徒皇后一起出来了。
“法师也是好兴趣。”宇文歌回道。
莫颜朝着他看过来,还是是傲气实足的神采,涓滴没有要施礼的意义。
“莫颜法师!”宇文歌远远瞥见草木中那位白衣白发的男人,大声唤道。
每日里后宫到处歌舞升平,只要这长春宫冷冷僻清,连她宫里有些人都感觉这个主子空有几分姿色,却毫无长进之心,没甚么前程可言,因此这些宫人常日里也都懒惰得很。
“是啊,哀家的目光不会错。”太后说罢,又想起了那夜李昭仪一副狼狈的模样,心生一阵腻烦,幸亏有皇后立即互助,才不至再生枝节。
“不怪你,”太后自责道,“是哀家考虑不周。那孩子有孕的事,我是晓得的。”
“赵大人,下次您来我这里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元夕见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内心窜上一把火,语气很不客气。
不得不承认,宇文家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对美的寻求,这御花圃经历了几次补葺,更加完美,草木娇花亭台水榭相得益彰,无处不是景色,无处不让人赞叹。莫颜流连日子,也还是会发明柳暗花明之处,妙哉妙哉。
宇文歌悄悄一笑,“母后经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