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接了过来,说道,“陛下真的要看?”
“臣女幼经常听母亲诵经,母亲亡故后,我经常誊写经文记念。”
“没错,朕恰是师从钟老,没想到你对书法也很有研讨。”宇文歌听罢竟有些心潮荡漾,他字如其人,固然标致却贫乏豪宕之气,有种阴柔之美,这一点太后曾经常常训戒他,还拿出先帝的遗墨让他多学习。但是他并不感觉帝王的字就非苍劲有力不成,他更喜好钟老温润的笔锋,可他没想到沈碧君不但看得出他师从钟老,并且还看出他的字超脱灵动。这个丫头仿佛老是在带给他一丝欣喜。
“是,陛下的字固然与钟老的笔触有些类似,固然也是温润细致,反而超脱灵动挥洒安闲。”
“妙法莲华经。”宇文歌本觉得她会写一首情义绵绵的诗词,没想到这丫头竟写了这么一段有些晦涩的经文。
沈碧君神采更沉了。
“如何会呢?”
“这学甚么东西工夫当然首要,可更首要的是悟性,朕感觉你很有天赋嘛。来,你也写两笔让朕瞧瞧。”宇文歌将手中的笔向沈碧君递去。
“皇上,皇后今儿个差人来请皇上移驾坤宁宫用晚膳。”小允子说道。
宇文歌见到沈碧君有些气恼却忍着不敢发作的神采,感觉太成心机了,竟忍不住想要再戏弄她一下。
宇文歌意犹未尽地收回他的目光,“出去吧。”
她话音未落,眼神又规复了失落,“臣女字拙,怎敢与先帝相提。”
宇文歌细细咀嚼沈碧君的字,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丫头方才还是请他“恕罪”,这会就变成请他“降罪”了,看来是真的有些活力。
“皇上不是说不笑话我嘛?”沈碧君神采一沉。
“真的?”沈碧君眼睛里又充满了灵动,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天真烂漫,看得宇文歌竟有些泛动起来。
“罢了,今晚就去皇后那边吧。”
“你别拿走呀!朕还没说完呢。”
“朕不是安抚你,是至心的,改天朕把先帝遗墨找出来给你看,你就信赖朕了。”
宇文歌轻咳两声,沈碧君才回过神来,惊吓得赶紧跪下,“皇上恕罪。”
司徒皇后微微一愣,旋即规复了崇高文雅的笑容,“皇上是不是忘了,前几日说过每逢月朔十五必然来坤宁宫用膳。”
宇文歌忍住笑意,一本端庄的说道,“朕是感觉你的字倒是有些先帝的风骨。”
沈碧君深吸一口气。做这些事确切是太难为她了。不得不说在别院梅姐的教诲下苦练三年还是有效的,她只需投进三分真意便能演出八九分来,可如许做到底对宇文歌来讲受用几分,她却猜不到。
沈碧君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宇文歌,“真的?”
“你曲解朕了。朕真的是……哎呀,朕是想说你的字是有些像出自男人之手。但是……”
沈碧君仿佛更加不悦,说道,“不知陛下另有何指教?”
沈碧君怠倦不堪地回了屋,晚膳也没吃倒头躺到床上去了,她本日不想再去奉迎冯女人,归正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成果如何都随它去吧,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宇文歌回过甚来看看手里的折子,有些迷惑地说,“如何?这兴建水利之事你也会感兴趣?”
这个天子风骚佳话可很多,不但宠幸过几个宫女,更是经常溜到烟花柳巷之地,甚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只怕她这点雕虫小技早就被他看破了,但是他仿佛一副信觉得真的模样,对她也是忽冷忽热,实在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