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只能催动有情之人?”
她眼角潮湿,一滴清泪顺着她有些削瘦的脸颊滑落。
秦太医先是查抄了屋子里的胭脂水粉,接着将昨夜安排在屋内的贡品察看一番,并无不当。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幅手抄《心经》。
如许的话一出口,沈碧君松了一口气,可贵娇嗔了几分,“臣妾有臣妾的不得已。”
御书房后侧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在夜色中温婉独立,她坐在凉亭边的长栏上,倚在朱漆立柱边,望着月空发楞。
但是,不管外界多少骚动,这一墙以内的芙蓉斋倒是波澜不惊。
沈碧君心中犯疑,昨日赵孟吟虽是在她屋子里发作,可未见得就是因她屋内的物件而至。可若真是她屋子里有甚么东西连太医都查不出,便实在让民气中不安。
如许的成果,令郑妙言本身也是始料未及。因此心中更加惶恐,日日来芙蓉斋作陪。
“蜜斯,这幅字是......“如风话一出口,沈碧君向她摆了摆手。
这话又激得宇文歌心中不悦,他正要拂袖拜别,却见沈碧君笑眼一弯。
沈碧君倒是带着笑意,只是眼角还残留着闪着微光的泪痕。
但是她却不知,宇文歌见了她这副模样,心中万般不舍。
宇文歌清了清喉咙,想要说些甚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感觉有些难堪却还是舍不得拜别。
那一日,郑妙言旁晚分开芙蓉斋后,如风对沈碧君私语。
次日一早,如风传来秦太医来芙蓉斋。屏退了其别人以后,沈碧君只道思疑这屋子许是被人下了药,让秦大人细心查抄,其他的话便也不必多说。
彻夜他留在御书房批折子,晚膳以后便一如往昔地在这里漫步,就如许撞见了有些哀怨自伤的沈碧君。
晚膳过后,如风屏退旁人,为沈碧君稍作梳洗,她妆容清雅,批了一身月红色锦袍,趁着夜色踏上了那条鲜有人知的巷子。
这些光阴不见,他仿佛又成熟了很多,还是是那样惑民气智的容颜多了几分忧思,倒更加让人怜悯,饶是沈碧君如许的心志,也不免有些心动。
聪明如她,如何会不知本身在负气,可她如何这么能沉得住气,即便他冷着她,独独不去提她的位份,她都能如此风轻云淡地问一句“皇上可还生臣妾的气”,仿佛她肯来见他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似的。
如风经沈碧君授意,将经文取下,铺到桌上。
彻夜是月中,一轮圆月当空,如同阿谁血雨腥风的夜晚。沈碧君自入宫以来,唯恐在宇文歌身边做恶梦,因此一向决计躲避着那日的影象,可瞥见这轮腐败的月,倒是不能自已。
他微微一愣,并未想到沈碧君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宇文歌实在看不透面前这个女子,她时而聪明,时而又木讷,时而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时而又是没头没尾地说出如许挑逗人的话来,他的心老是跟着她的话说行事而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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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在,这幅经籍可否取下让微臣细心查验?”
他悄悄走去,沈碧君听到了脚步声,蓦地转头看他。
宇文歌故作平静冷酷地走到她身边,问道,“爱妃本日倒有这闲情出来弄月。”
沈碧君安然道,“皇上没生臣妾的气,那便是真的不肯再理臣妾了是么?”
如许的月下美人,却又刚好落在了宇文歌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