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丹药方剂确是国师所献，而父皇病下以后，召见最多的也是国师。此人用心，父皇心中当有计算才是。”
免除群情?
程然踌躇了一瞬，到底是恭谨地将奏折奉上。
他晓得，这是储君对臣子的珍惜，免于他置身于圣怒之下。
“怪不得那些丹药朕越吃越是睡不着，以往清楚另有些功效……若非是国师本日发觉到了不对，朕只怕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他本想着太子代他出来，该当更好说话些，可眼下看来――
这些症状他仿佛全中了？
祝又樘说话间，双手将奏折呈起：“昨日有人状告国师以邪术节制民气神，与城中频发怪事难脱干系，又有护城河河水――”
殿外的寺人宫女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首。
看来这位殿下与他一样，都在急于处理这统统了……
刚思及此处，听力颇佳的他便听到有声音传了出来。
程然点头：“激将法谈不上――”
这是装不下去了，还是懒得再装了？
然祝又樘面色并无变动，乃至还略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他本日总算是能见到父皇了。
昭丰帝嘲笑道：“若他有这份心机，朕现在岂还能安坐于此？”
目睹情势不对，这臭小子到底还能不能有点眼色――万一他砸歪了，再伤到了头可如何办！
毕竟又不能脱手去打。
下一瞬，却当即皱起了眉。
继晓不欲多做理睬，念了句佛，抬脚便要拜别。
此时，继晓亦出了内殿。
程然亦是提起了一颗心。
但是刚走出数步，却被一名寺人抬手拦住了来路。
继晓看着他，也笑了一声。
有些事情，已是担搁不得了。
不对――怎不说是这臭小子就是照着他的症状说的！
“决计？”
“殿下？”继晓缓声道：“既是殿下相留，贫僧自该服从……”
“此事关乎甚大，为免有更多的百姓遇害，对于怀疑严峻者，理应及时将其交由衙门扣问查实。”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此前之以是未有与父皇提及，一则是因迟迟没法面见父皇，二来是因还未查到另一味药的出处，恐打草惊蛇，导致本相无从查起，才唯有先暗中换下了父皇的丹药。”
只是眼看着在他统领内的一方百姓受此算计操纵，面对清闲在外的真凶心中委实定见太大，说一说实话，过过嘴瘾罢了。
这般明目张胆……
胡涂至此……另有救吗？
而程然迟疑再三，却到底没能放心拜别。
“此处乃是养心殿，程大人倒不必向贫僧使甚么激将法。”
竟然还不躲？！
发觉到对方的窜改，程然笑了笑。
他朝着眼神不安的刘福微一点头，便提步入了殿中。
“陛下难以入眠，明日贫僧还需入宫替陛下诵经安神。”和尚语气淡淡，却仿佛仍少了些昔日里的神仙姿势。
现在城中各处言论皆握于太子之手，他若现身，不过是带给对方更多借机做文章的机遇罢了。
昭丰帝不作防之下蓦地听到这些话，下认识地对比着。
“国师莫非是因心虚之故，不敢与状告之人对证公堂吗？”
祝又樘便道：“此乃程大人所拟奏折，还请父皇过目决计。”
“此事确是儿臣所为。只是儿臣这么做，是因发觉到了那丹药的配方有题目，此中有一味药，伶仃服用并无坏处，可一旦与另一味药同服，便会产生毒性――此毒会令人难以入眠，梦魇缠身，且光阴久了，还会蚕食人的神智，令人神思痴钝，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