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邵柏咬牙拧眉,面色乌青,他手指木易,气的满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酒坊当中,一众青年见状,对离梓之皆瞬时心生敬意。
“没这个需求。”别说齐邵柏一人,就算是这酒坊中诸人加在一起,也不值得他拔剑相对。
虽说不加以见怪,但倒是更深讽刺。
而他们再看向屏风后出言不逊的少年身影,面色却稍显古怪。
人间剑客多用长剑,短剑不过是平常孩童用来效仿成人,而吊挂的装潢之物罢了。
木易冷哼一声,将一块碎银掷于桌案,便起家出了屏风,朝门外走去。
锦帕下,少女面庞清浅昏黄,似隔纱望影,却恰好难掩其绝色姿容。
世人见状,先是愤怒于少年傲慢言行,但当见到他身边虽看不清面庞,但一身气度绝于凡尘的女子以后,更加震惊。
想他齐邵柏出身虽比不得离梓之,但也算得上世族以后,岂能遭人如此唾骂!
不是他用心推委,而是姐姐方才已奉告于他——只需在此挑起世人不满便可,无需与一群花拳绣腿的世族后辈脱手,免得丢了本身身份。
木易恐怕也只要在本身面前另有些许孩子气,对于外人,特别是为他所不喜之人,向来是言辞锋利,毫不包涵面。
“梓之兄,此事与你无关,还请让开。”齐邵柏推开离梓之,紧握腰间长剑,朝木易愤然拱手,“木先生,齐某乃毫无眼力的平淡之人,辩难不敌先生,不过,既然齐某与先生身上皆是配剑,不知先生可愿见教一二。”
“世人平淡,毫无眼力也是平常之事,怪不得你。”木易讪讪一笑,遵循西江月方才之言,再次论述一遍。
稷放学士下山,不是天下大乱,便是天下即将大乱。
“木先生,且慢。”身着白袍的齐邵柏,俄然大步上前,广大袖袍横于木易身前,而后看了眼离梓之,见他神情未有涓滴窜改,才持续道:“鄙人方才闻得先生言谈,深受裨益。”
西江月却眉眼微冷。
酒坊以内,见者皆屏息凝神,心中只觉唯有如此样貌,方能配得上那少女一身气度。
“齐贤弟,勿恼!这此中定有所曲解!”离梓之上前一步,挡在齐邵柏身前,将他指向木易的手按回腰侧,才面有忧色道:“刀剑无眼,你万不成打动呀!”
这傲慢无礼的少年,竟将他说成土狗!
齐邵柏见状,更加感觉木易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辩才,再加上先前他便对这少年身份心存质疑,现在更加心生鄙夷,“若先生本日另有要事措置,那他日再与齐某比剑,如何?”
“慢着!”齐邵柏闻言,更是以为木易徒有其表,心中仇恨也越深,言辞更是咄咄逼人,“木先生说没这个需求,不知木先生是不敢?还是底子不会用剑?”
西江月闻言,点头含笑,却未禁止。
对酒坊当中诸多禹州世族公子,视若无睹。
离梓之简练一句话,不但夸了木易,更是将“平淡毫无眼力”这一热诚之词,全揽在本身身上。
即便先前齐邵柏并无拔剑之意,颠末眼下这一教唆,倒是不得不拔剑了。
“鄙人禹州户部侍郎之子离梓之,见过木先生。”离梓之一改先前孤傲,广袖挥动,拱手横于胸前,“方才不知先生身份,失敬失敬。”
“闻得?”木易故作惊奇,手指酒坊外一嗅着气味寻求吃食的肥胖土狗,大笑道:“莫非你也如它普通?做事还要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