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烟闻言,面色还是平平似水,敛袖将面前碗盏放入食盒当中,本是丫环下人做的事情,他却做的非常纯熟。
“离公子。”皓月含笑看着离梓之,上前半步将西江月半挡在身后,语气还是驯良温婉。
一向立在一侧的离梓纾见自家兄长竟向皓月这般商贾之流如此卑躬屈膝,心中气愤之意顿涨,若不是自小兄长便待本身极好,方才又将此事利弊一一讲解,她定要发作于当场。
苏长烟……
药膳!?
倒是离梓之倒是抬步走向西江月,从袖中取出用锦帕悉心包裹的一颗精美木球,送至她面前,“这是西蜜斯路子禹州之时,遗落之物,梓之现在物归原主。”
当真无趣至极。
苏长烟目光划过离梓之手中精美圆润毫无纹饰却散有幽幽异香的木球,平淡面庞还是。
“方才,我见那离家蜜斯过于碍眼,才出言诓她。”苏长烟含笑点头,“竟不想连你也骗了。”
在西江月幼年之时,便已知这位因长相过于俊美而被西楚妇孺们视为心中夫君不二人选的男人,在此之前,她虽未亲目睹过苏长烟,却常能从皓月口中得知他的爱好讨厌。
于此处再次碰到西江月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延梁,你代我好生送送离公子与离蜜斯。”皓月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见兄长眸光,离梓纾终究还是抿唇拧眉,迈步上前微一福身,全无先前傲慢之姿,柔声道:“请皓月姐姐谅解mm方才冲犯之举。”
如果平凡人这般登门道歉,脾气慵懒的皓月自不会加以苛责,但方才西江月所言禹州之事,已让她劈面前这矜持礼数全面的离梓之心生讨厌。
半月未见,离梓之言行举止风雅不减,且一出言便将离梓纾诸多错误揽下,这反倒让人不好再出言非难。
西江月见苏长烟神情窜改,心中蓦地想到当日破庙当中,那一身水月长袍见神便拜的慵懒男人。
西江月含笑点头,她并不感觉有涓滴委曲可言,“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丫头罢了,姐姐无需因我而与她置气。”
竟是一身形苗条举止风雅的青年,带着离梓纾主仆二人行至七楼。
“之前常听姐姐夸奖苏公子俊美无双,本日一见,当真名副实在。”西江月看着苏长烟额间朱色枣核状印记,悄悄转移话题。
“近些日子,我的腿并未再疼过。”皓月闻言,心中只觉一股泛着苦涩的甜意涌上心头,比起双腿的痉挛之症,她更怕那味道奇苦的汤药与药膳,“这药膳……还是算了吧。”
“俗气笨伯,有何都雅?”苏长烟面庞平淡,看着面前夙来喜好热烈的少女,却难掩眸中暖意。
苏幕遮!
方才,若不是父亲顾忌明月楼楼主与苏家长公子苏长烟干系斐然,他有何必走着一遭。
离梓之见状,才恍然想到本身此行目标,“鄙人是纾儿兄长,方才家妹年幼无知,偶然冲撞了皓月女人,但因家父朝中事物繁忙不便亲身前来,我这做兄长的,只得暂带mm向皓月女人道歉。”
那青年这才朝房内拱手微施一礼,道:“鄙人离梓之,见过苏公子,皓月女人。”
离梓之言罢,旋即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双手送至皓月面前,银票上附带一单,恰是方才明月楼中记录离梓纾破坏绿柳阁中财务清单,“在诸位风雅之人面前商谈银钱实属大煞风景的俗气之事,但家妹心机纯真,方才听了恶奴勾引,才一时胡涂破坏了明月楼中诸多物件,这些许财帛是鄙人代替家妹向皓月女人聊表情意,这恶奴也一并留下服从皓月措置,还望皓月女人勿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