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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乘船之人,便是被人赞为心胸大义的户部侍郎嫡子,离梓之。
这统统,落入西延眼中,便是极大热诚。
八月初六。
名不见经传的户部侍郎离庆轩的嫡子离梓之,却在一夜之间成为西楚帝都当中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一时风头无两。
圣上更是大开金口,命宫中太医前去离府,为离家蜜斯离梓纾诊脉。
西延本欲借本日宴会,压一压院中离梓之初到帝都便已风头无两的气势,也趁便一解当日之气,却不想,他方才开口,便被自家兄弟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这天下间,除却皇家,哪个不是小门小户?”一旁西玄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提示道:“何况,离梓之已被当今圣上破格晋升为三皇子伴读,二哥万不成还未喝酒便已开端说醉话了。”
一旁西朗见西延气得拂袖而去,面上并无多少神情窜改,只眸光略显无法道:“你明知延儿事事皆想与人比个凹凸,还这般气他。”
当今圣上尚未即位之时,便深受诸皇子夺嫡之害,故而,他最恨朝堂间的大臣们暗自结党营私,且,宋良安所凭借的,还是诸位皇子当中风评最差的五皇子。
“何人?”西玄猎奇,人间另有这般人物?
朝堂贩子间,皆有传言道:户部侍郎离庆轩之子离梓之,心胸大义,从禹州不远千里赶赴帝都,亲身为禹州诸多无辜百姓递上了一纸状书,状告禹州太守宋良安五大罪行。
“我们府中的章大夫。”西朗说话之时,见身边弟弟面露惶恐,这才笑道:“让章大夫制住你这小魔王,我们西府也就安生了。”
船上,出身样貌皆比不得西延的诸人见状,赶紧恭维道:“延公子当真好福分,连乘船赏景也能惹来美人思慕。”
“玄儿,你说离梓之状告禹州太守宋良安的五大罪行,是否失实?”西朗再度开口,看向人群当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声音压得更加低了。
“无需太多大夫,仅一人便可处理此事。”尚在胡想当中的事情,却被这兄弟二人说的有板有眼。
船上诸人见状当即禁声,但他们面上哑忍笑意,却格外灼目。
“真假参半。”西玄亦随他的目光看去,面上邪魅笑意稍纵即逝,“但却涓滴未曾委曲了那宋家老儿。”
画舫上,一身白衣玉冠的男人,负手而立,似是沉浸于面前帝都繁华,倒是看也未看桥上的女子,便已乘风而去。
如果当今圣上细究他为五皇子招兵买马一事,宋良安背上诛九族的大罪不说,连朝中诸多官员亦会惨遭连累。
自幼,因出身、学问、样貌皆低了西朗、西玄两人一头的西延,本就到处想压过两位嫡出兄弟一头,多年来却从未能如愿,这也就罢了。
“比试拳脚可不可。”西玄闻言赶紧点头,解释道:“我这一拳若要真是朝朝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言官们砸下去,恐怕即便我们帝都当中的大夫们皆能妙手回春,也不见得能忙的过来。”
“父亲另有事寻我,我先去了。”西延随便寻了个借口,便出了前厅。
其一,宋良安为官多年一向贪赃枉法,数额竟高达千万黄金,令禹州百姓陷于水深炽热当中,且有账簿为证。
其四,宋良安教子无方,纵子行凶,更不识御赐金牌,公开抗旨,几乎杀了为西楚立下赫赫军功的西小将军的嫡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