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倒是真的,姵姐儿在许氏身边自来用饭只要五六分饱便不叫吃了,便是要养出纤细的身材来才好出挑。
日子久了,芸姨娘不免有些自视甚高。说到这儿,如果只要了身孕这事儿,还不至于令许氏悲伤到滑胎。
不过在外边同伶人妓子呆多了,不免健忘家里头的正室,同伶人打闹久了也未曾记得该如何待老婆了。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加上许氏的性子,更是同他不能相得,他便也懒得往她跟前凑。返来的日子,一多数歇在芸姨娘这边了。
一问之下,原是三房一个向来得宠的姨娘诊出又有了,许氏本是好强之人,却因着体弱,自家一个孩子也养不出,内心头到底郁结。
她自知本身这一房的只靠着公爹的,这婆婆就是看他们大房欢愉了,自家反不欢愉,这才用心使绊子叫她这个长房长媳在一众夫人跟前丢人。
这关头,她自家没儿子,那里硬气得起来可不但要分吃喝,还要养孩子,许氏便是一万个不乐意了。现在她的身子固然一定不能生,但还是把庶宗子攥在手内心更放心些。
芸姨娘这些年在三房,除了许氏腰板最粗的便是她了,昔日里多些绸缎,多些吃食头面的,许氏也就忍了,谁叫自家夫君的心是偏的
蒋氏内心对劲,面上只体贴道:“大嫂如果累着了可如何好,且这吃宴的菜色也是要细心算着,又要求出彩的,我看着不若罢了,我一小我也非不可。”
许氏刚张了张口,便叫秦正兰一句话堵了归去:“你自家没孩子就生一个,那里整天盯着别个肚子里的养了也不与你连心。”
多氏一惊,忙问到:“如何回事”她这妯娌一贯身子弱,倒是个极重保养的,这事儿还是头一回。
这话说得中肯,却连带着暗戳戳说了一溜许氏心黑的话,说得芸姨娘心也惶惑的,又想起这些年本身奉养着,那里未曾细心殷勤?她生了女儿,也算是三房的大功臣,现下又怀上了,这许氏倒是一个个摘她结的果,又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
这厢多氏手头虽多了些伴计,可百芳宴的事体确是实打实地落了她手里。她本想着到蒋氏那头好生夸耀一番,可蒋氏确一脸朴拙道:“我也不给嫂子甚么重活,三房的事体都给了你筹办,姵姐儿那头又烦着您顾问,这百芳宴我却不能再让您累着了,采买的事体嫂子不必忧心,只排些坐次便好,到时候一样儿是嫂子的名头。”多氏本想着靠采买敛些财的,不想竟叫蒋氏一句话堵了归去,又说得仿佛自家占了便宜似的,不由有些气短,且这排坐次的伴计在多氏看来却最是累人的,她出身小门小户的,虽嫁出去几年都城几家夫人相互间的阴私龃龉,晓得的却未几,排得不好了,少不得要获咎人。
如果这事儿多氏尚不能主持了,在旁的眼里,国公府这长房媳妇恐怕也不是个被看中的,如果亲家母自家是个作不得主的,那聘她闺女儿纵是丰度再好也不适联婚的,特特是拿起子存着再往上一,步的人家,更是要谨慎。
蒋氏内心对劲了,也不想同她打这口舌官司,只当闻声了前半句,点点头道:“那我就感谢大嫂了,若没甚么事体,再坐着喝些茶罢,我们也好久未曾说知心话了。”
若说秦正兰此人也不算是个混账,世人多知秦大爷和秦二爷之名,却未曾提过秦三爷。秦三爷自家也不甚在乎,只要有金银酒菜,几个狐朋狗友说谈笑笑大口吃肉,偶然随朋友一道踏青,偶然作两首歪诗,倒也得意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