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多氏不晓得,在很多王谢高族夫人眼里,她本就不算下台面,便是不给她这差事了也不值当骇怪的。
这日,多氏将将醒来洗漱着,碧雪便在一旁道:“太太,昨儿个夜里,三太太见了红了。”
这关头,她自家没儿子,那里硬气得起来可不但要分吃喝,还要养孩子,许氏便是一万个不乐意了。现在她的身子固然一定不能生,但还是把庶宗子攥在手内心更放心些。
那到底是如何了?
多氏内心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自来是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参与百芳宴,忧的便是三房的这一病,她手头的差事大略便是她接办。许氏又不大得老太太看中,手头那些个事情尽皆是小而噜苏的,她便是接了去也用处不大。
多氏一惊,忙问到:“如何回事”她这妯娌一贯身子弱,倒是个极重保养的,这事儿还是头一回。
多氏只嗤笑两声儿,心想着那便是怪三房自家没福分,又是个猪脑筋,这正头太太叫个贱妾闹成这般更是少有。想起常日里许氏同自家斗得乌眼鸡似的,到底是个没卵用的,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三房自家闹得高兴去了。
即便如此,仍旧听闻当时姵姐儿过了十*还未曾嫁出去,说是身子弱了些,便有些乏人问津。
豆腐的美味都叫那散炒的咸蛋黄吊了出来,又撒了几滴特质的香醋,配着一小碟万年青,倒是食欲涨了很多。
这头芸姨娘哭哭啼啼,许氏又病倒了,秦三爷又给长公主捆了扔去罚跪,三房这边算是完整温馨了。因着蒋氏手头有四个孩子又有百芳宴的事体,长公主便让多氏临时照顾姵姐儿,等许氏病好了再接归去也是一样儿的。
只因着普通时候夫人吃宴吃酒菜,深闺里头的蜜斯概是不能带的,这百芳宴倒是不碍。故而看适龄的少女聘作媳妇,好些夫人都是看百芳宴的。相看姐儿边幅,品性,又是脾气是否温厚知礼。
却说芸姨娘这甫一有孕身边的陈婆子便建议道:“这如果个男胎了,看着三太太如许儿一定不会为了将来母子连心,做些去母留子的事体。便是顾着姵姐儿的面子,把您配到庵堂念佛也是不值当的。我看着,这孩子非论是带把儿的还是个弄瓦的,您都得留在身边,今后也该有个保障。”
一问之下,原是三房一个向来得宠的姨娘诊出又有了,许氏本是好强之人,却因着体弱,自家一个孩子也养不出,内心头到底郁结。
蒋氏内心对劲了,也不想同她打这口舌官司,只当闻声了前半句,点点头道:“那我就感谢大嫂了,若没甚么事体,再坐着喝些茶罢,我们也好久未曾说知心话了。”
若说秦正兰此人也不算是个混账,世人多知秦大爷和秦二爷之名,却未曾提过秦三爷。秦三爷自家也不甚在乎,只要有金银酒菜,几个狐朋狗友说谈笑笑大口吃肉,偶然随朋友一道踏青,偶然作两首歪诗,倒也得意其乐。
这话说得中肯,却连带着暗戳戳说了一溜许氏心黑的话,说得芸姨娘心也惶惑的,又想起这些年本身奉养着,那里未曾细心殷勤?她生了女儿,也算是三房的大功臣,现下又怀上了,这许氏倒是一个个摘她结的果,又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