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瞧着她一怔,随即便笑道:“感谢大表姐了,我便却之不恭了。”
段夫人笑道:“这花怕是夜了,还能更独特些,我确是种过两株白牡丹,可这白牡丹最是怕热的,我们这边更是难赡养,更别说这白牡丹中的珍品了”,说罢清笑道:“我倒是服了。”
她内心怕得很,如果说好的话儿不成了,那该如何是好?
阿沁还扯着她的袖子同她发言,茉姐儿却兴趣缺缺。
意姐儿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听罢便揭开面前的菊花豆腐羹,拿了瓷勺舀了吃起来。
但是终究夺魁的倒是李夫人的魏紫牡丹。
一旁的御史李夫人点头道:“石家太太有所不知,这‘御衣黄’最可贵的便是初开时是嫩生生的白,过了半日才转成这般黄色,是我们没眼福罢了。”
意姐儿正同清姐儿交头接耳地会商驰名花,冷不丁被提到一脸苍茫地抬开端:“……”头上淡粉的牡丹花瓣轻柔地抖了抖。
蒋氏起家对着四周一礼,含笑道:“既大嫂这般有兴味,弟妹自当跟从,献丑了。”
秦蒋氏坐在蒋氏身边,拿起一块炸荷花笑道:“二嫂也尝尝,我每逢夏季便最爱吃两三块炸荷花。”说罢拿了炸荷花沾上特制的蜜糖,一口咬下,便是满口荷香,连同上头炒熟的豆沙馅的味儿。
若说魏紫,乃是牡丹里当之无愧的“花中皇后”,李夫人这朵不但色彩极正,且叶片绿的仿佛是尚好的翡翠。那花瓣更是层层叠叠,麋集卷皱,细数之下怕是有上千片,绵密叠起,瞧着最是华贵雍容。
李夫人点点头道:“二夫人这花想必便是昆山夜光了,可贵这南边儿的花儿你搬到这儿,还长得这般精力。”
阿湘温和一笑道:“不过闲来无事,听着外头的声响怪恋慕的。”
意姐儿心想:“魏紫虽说极可贵,怕是因着‘花中皇后’之名儿才评给了它。若说轮奇巧,大师的花儿草儿各有好处。可若说论高贵,怕是姚黄不出,唯有魏紫了。”
茉姐儿拿了食盒出来,柔声道:“我只拿了些好克化的,旁的酥油的、重口的都未曾带,你且吃些。”
到了阿湘床头,却发明阿湘正支着身子看书。
石夫人本就抱着同蒋氏接亲的意义,这下也跟着在一旁赞说可贵。
多氏一早儿便对段夫民气存芥蒂,此番倒是存着斗花扳回一局的心机,她笑道:“既段夫人脱手了,我少说也代其他夫人们接下了。碧雪,把那‘御衣黄’抬上来!”
茉姐儿不由把视野移至意姐儿身上。
此话一出世人皆是凝神等候,“御衣黄”这名儿对牡丹有所体味的,皆是晓得的。
石夫人笑道:“这花虽是可贵,我瞧着段夫人那‘二乔’却更奇些,我甚少见过色彩分得如此开的。”
意姐儿边吃玫瑰花饼边瞧着那花儿,一朵花儿分双色,花冠丰腴巨大,花瓣连缀而上,极有层次感。这倒的确是花中珍品,最可贵的便是这朵“二乔”花瓣双色几近泾渭清楚,左半边儿是淡粉,右边却成了极浓烈的紫色,上一世侯府的百芳宴里也有位夫人拿出过“二乔”,色彩比之这朵却略显驳杂。
瞧着花儿的时候,多氏面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她道:“弟妹这花儿果然极美的,我瞧着倒是能与意姐儿头上那朵媲美。”
蒋秦氏为着多氏的面子,出声道:“大嫂这花儿我瞧着真真儿是再美不过了,大略是因着我天生爱这些个嫩黄色浅红色的,倒是极得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