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笑道:“这花怕是夜了,还能更独特些,我确是种过两株白牡丹,可这白牡丹最是怕热的,我们这边更是难赡养,更别说这白牡丹中的珍品了”,说罢清笑道:“我倒是服了。”
李夫人点点头道:“二夫人这花想必便是昆山夜光了,可贵这南边儿的花儿你搬到这儿,还长得这般精力。”
秦蒋氏捂嘴笑道:“我不成想,二嫂还记得这般清楚。冲着您这般爱重我,我也不会忘了您的好儿。”
蒋氏文雅含笑道:“段夫人的‘双乔’更是可贵的,我也从未见过分得这般洁净的花色,本日才得见的。”
瞧见茉姐儿两个来了,阿湘衰弱笑道:“大表姐,mm,你们如何来了?”
正对着牡丹花的几个夫人都不由睁大了眼,复又啧啧称奇,原是那牡丹花在暗处竟收回莹润的光彩来,虽说不甚较着,但细心看来倒端的是会发光的。
李夫人却只淡淡点了点头,并无接话之意。她年过五旬,自打幼年时便爱花成痴,少不得此番多说几句了。只她也不爱同多氏这商户人家出身的多话。
多氏内心不乐,恨不得打蒋氏两个嘴巴子出气,这二弟妇未免太不识汲引。她自家才是国公府的长媳,如何敢又下了她面子!
意姐儿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听罢便揭开面前的菊花豆腐羹,拿了瓷勺舀了吃起来。
阿沁皱眉道:“你还看甚么书?端的儿要当女状元不成?”
石夫人笑道:“这花虽是可贵,我瞧着段夫人那‘二乔’却更奇些,我甚少见过色彩分得如此开的。”
阿沁还扯着她的袖子同她发言,茉姐儿却兴趣缺缺。
到了阿湘床头,却发明阿湘正支着身子看书。
多氏仿佛也不在乎,便赏识着自个儿的花,便扬起笑容同一旁的夫人有说有笑。
蒋氏被多氏暗讽也不气恼,只微微一笑道:“润雪,把罩子拿了来。”
夫人们皆知蒋氏出身,又是长公主跟前得脸儿的,天然都正色起来。
但是终究夺魁的倒是李夫人的魏紫牡丹。
阿湘瞧着她一怔,随即便笑道:“感谢大表姐了,我便却之不恭了。”
厨娘把这菊花羹做得亦真亦假,里头有些花儿是凌晨将将采下的夏菊,另有些“花儿”倒是豆腐雕的,浸在汤汁子里头却丝丝不竭,花心装点以珍珠粒儿大小的枸杞,抄起一整朵送入口中,当真入口即化,又带着丝丝暗香。
蒋氏和顺一笑道:“当时我将将嫁进国公府,你便同三弟定了亲,你夏季最爱的便是来金禧院一旁的荷花池里采莲花,我又怎会健忘。”
接下来便是要斗花。
多让人妒忌。
瞧着花儿的时候,多氏面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她道:“弟妹这花儿果然极美的,我瞧着倒是能与意姐儿头上那朵媲美。”
好叫旁人晓得,国公府的大房太太不比二房和三房的差,乃至更有雅见。
一旁的御史李夫人点头道:“石家太太有所不知,这‘御衣黄’最可贵的便是初开时是嫩生生的白,过了半日才转成这般黄色,是我们没眼福罢了。”
秦蒋氏坐在蒋氏身边,拿起一块炸荷花笑道:“二嫂也尝尝,我每逢夏季便最爱吃两三块炸荷花。”说罢拿了炸荷花沾上特制的蜜糖,一口咬下,便是满口荷香,连同上头炒熟的豆沙馅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