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听着里头的动静,便瞪大了眼睛。
林洛氏听得脸皮子一阵青一阵红的,原是他儿子忠信侯世子在外头吃酒给灌醉了,这才给引了去那表女人的内室。此番听云珠说来,仿佛那表女人更不是甚么好东西,此番便是勾搭他儿子来的!早有预谋!这吕家果然是小户人家,甚么肮脏的事体都有!
她也是听闻今儿个有个侯府世子来,才动了动机。侯府世子将来是要当侯爷的,她家姐儿如果作了那侯府世子的良妾可不比作端哥儿的妾好上万倍?
荷姐儿不顾满脸泪痕,有力地软倒在床上,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抽泣起来。她想要嫁的一向都是表哥,如果跟着旁的男人作妾,那她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这男人虽年纪大了些,听娘说倒是个长进的,只要一双嫡出后代在,倒是费事了些。不过只要她入主了后院,再难啃的硬骨头也要一点点磨成碎残余。
荷姐儿猛地昂首,对着一边的晴娘就是一耳光,指着她:“你这下作的东西!但是你又搞怪!”
不想招来的倒是个陌生男人,丫环都叫她赶出去了,本来帘子也拉得黑漆漆一片的,她便未曾认出来。比及认出来了,却也晚了。
只听林洛氏一句:“我幺儿今儿个也来了,这不在外头同吕老爷讨杯酒吃,也算是沾沾探花郎的喜气。提及来,我儿现在也读着些四书五经的,恰好能向吕探花请教一番。”虽说是幺儿,倒是她膝下独一的嫡子,这番一道来这寿宴,也算是极给面子。
意姐儿也晓得老太太过么意义。只在她眼里,这忠信侯府却不是甚么值得交友的,不过是浮名罢了。她上辈子当家十年,也不见贤人青睐有加。实在这多数也是因着这忠信侯爷本就是个无能的,听闻在朝堂上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问他甚么也只会拥戴旁人,尽管浑水摸鱼罢了。
此话一出,鄙人面的薛洛氏也坐不住了,这出了甚么事体稍稍一想,又是和忠信侯世子有关,有脑筋的都明白过来了。这小县主看似偶然的话,却仿佛在说她的乖女儿也同忠信侯世子此事有关!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丫头,倒害得她一身衣裳都给弄脏了。
荷姐儿瞧着晴娘满脸惶恐的模样,也不欲再究查。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人办的,何况晴娘是从小就陪着她的丫环,定是一心为她好的。
这话说得吕老太太面上有光,也不顾喉里压着痰,沙哑着声音道:“好好好!我儿但是有大福分的人!”说着便要叫丫环下去把吕仲之用的笔墨都拿来送给林洛氏。林洛氏这侯夫人的身份本就是她这寿宴上最高贵的人儿,她一心想着要交友些大人物,在她眼里这林洛氏天然是大人物。
薛悦似有所感:“……”
当初林洛氏求娶她做儿媳妇,多数是瞧着长公主是贤人胞妹,她有是长公主独一的远亲血脉,娶了她就仿佛是虚虚同皇室搭上了边儿。实则贤人那里会因为这些便重新用起他们?烂泥巴仍旧扶不上墙。
外头宴上,意姐儿只顾着吃东西,世人说的话她倒也竖起耳朵听着。
薛悦边走内心边想着,不知本日能不能见着本身的夫婿。她本日特地穿得柜子里最贵重的衣裳,边上还是掐金银丝的,又这般妆容精美,就盼着给他瞧见了好深深记取她。
薛悦冲着云珠一笑,忙扶着薛洛氏道:“阿娘别急,我没事儿呢。”又上前给吕家老太太倒茶,安抚道:“您莫气着,今儿个也是您的寿宴,我还要沾沾老太太您的福分呢!”说着又冲着吕老太太私语一番,惹得吕老太太笑起来,密切地拍拍她白净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