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扶着老太太坐下,安抚道:“娘莫要急,我叫理正去门口接他们!接来了立马把人请来正院!您换衣插戴一番,也好想见!”
陶二太太那里能叫老太太接人呐?老太太这身子,连院门都走不出便要昏畴昔的,她敢叫老太太劳动半分这不是给大房的把柄好叫她来闹嘛!这大房的屁事儿不会干,可这读酸诗、会画画的女人丁舌到底聪明!见地过了,她也不敢再见识一遍。
意姐儿内心欢畅欢乐,脸上也带出几分来,这一笑便带出对酒涡。
阿蕴瞧着意姐儿的标致模样,内心也喜好,忙脆脆应了,拉了她的手便要到外头玩耍。
故而阿蕴和意姐儿一道玩的也不似都城女儿家爱做的品茶、赏花之类的。阿蕴反倒是带着意姐儿在府里到处转悠着抓蚯蚓和红虫,要到水池里头垂钓!
儿孙里几个有眼色的也瞧得出,陶老太太对着这蒋家老太太初时是要拜的,那这蒋老太太的身份定是不普通啊!虽说他们也都没去过都城,可都城住的,那可都是权朱紫家。不说旁的,便是自家老太太也是个郡主出身呢!这蒋家老太太如何说身份也要更高才是,定然是诸如甚么侯门主母之类的,便是朝廷一等命妇也是能够的!这下几个子孙、媳妇便更恭敬了。
进了老太太的堂屋,长公主和意姐儿具脱下了锥帽。陶老太太见着长公主的模样,一时失了言语,只颤抖着唇直直地瞧着这别离几十年不见的姐妹,又想起了甚么,忙要哈腰施礼。
陶理正和陶理轩对着二人行了礼,陶理正便抢在陶理轩前头,一步跨出要搀扶长公主,却被背面马车高低来仓猝赶上来的贺姑姑挡开了,当是自家老太太呢!没端方!
赶了快两个月的路了,日日只能在马车上待着,在都城还好,听着外头的呼喊叫卖声倒是风趣儿,可出了城门便是满地的荒凉。长公主精力头不好,意姐儿也不能闹她,只好本身坐着和丫环打双陆,偶然拿本书看着看着歪头便睡着了。这也不怪她,长公主向来不给她看话本子的,此次出门倒是给她备了一大箱子的之乎者也、四书五经、女则女训女四书,里头最风趣儿的也就只三四本纪行了,快两个月的路程也快给她翻烂了。
陶家老太太初时还回不过味儿来,等反应过来了便冲动地直颤抖,当即抖抖索索地便要叫丫环给她换衣,她要亲身去接人。
陶老太太内心欢畅,虽也迷惑着长公主如何带个外孙女儿来,却到底不便利相问,只把上面坐着的小孙女儿阿蕴叫上来,拉到意姐儿面前道:“这是你mm,你可好生照看着她!不成叫她受委曲!你们一道玩着有甚么短的,便叫人来祖母这头拿!”
意姐儿下认识地伸手抚了抚锥帽,朝他悄悄点了点头。
意姐儿对着陶老太太温温一笑,又婉声谢过。
阿蕴是个直性子,说做就做,她身边的小闺女们都是能跑能跳,能玩能闹的,她就觉对劲姐儿定然也是这般!意姐儿略踌躇一下,卷起裙角也跟着吭哧吭哧地跑起来。
这头意姐儿和长公主总算是顶着锥帽从马车上头踩着婆子的背下来了。
陶家老太太旧年眼看着身子骨不可了,整日整日只能靠在榻上,昏倒的时候比醒着的多。这些事儿石安本地人都是晓得的,因着陶老太太的病陶家还曾开了千里粥棚布施给水磨灾黎,只求上天保佑多饶老太太几年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