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氏道:“当今也只能如此了。”
舒嬷嬷又转头,小步小步刚正走至三个姐儿身前,淡淡道:“三个姐儿下午无事便不要回了罢,老身看着你们用完午膳还很多抄《幼仪杂箴》,多多修身养性,养心志、约形体才是。”
茉姐儿只对着坐在上头的妇人,略施一礼,便笑着上去拉朱姨娘的手。多氏收了收微沉的面色,拿了小小的腌梅子含了在口里,笑道:“你一个闺秀不必学那么多文韬武略,你姨祖母来,你便陪着她说说话罢那些尽孝也是该当的。”
初春时节,春笋也个个冒了头儿,周善家的带了一小车自家腌的春笋并从庄子上收来还嫩生着的迎春花儿往大厨房跑,又命小丫头伶仃送了八小罐笋子并小半的迎春花儿去了正院,长公主自嫁来也从未用过大厨房的菜色,自来是自家一班子小厨房造的汤水和吃食点心。
除此以外每个姐儿吃的具是不异的,二太太蒋氏只道不成过奢,只对身子无益的各个多用些便是,油腻的饭食更是半点不上,只怕脏了衣裳、腻了胃口。
当中产生了些甚么,就是还留下的白叟也是讳莫如深,只知厥后长公主生下郡主后再不能生养,便只抱了背面抬的通房生的二爷,权当嫡子养着,而国公爷也同公主一个西边,一个东边,再不相干。
茉姐儿笑道:“嬷嬷说的,我与二mm天然照做。”
她商户出身,每件事情心中都有算计,一心想着爵位却也不肯伤了同女儿的情分,便作出一副仇恨的模样来,教女儿看到要她嫁去这般人家的不是她这亲娘。这事体成与不成她也只要好处,又想到女儿十岁的年纪便要定给大她近二十岁的……何况还是个瘸子,心中虽不忍,却到底被内心深处的巴望压到心底了。
多氏摒退丫环,便抹泪珠子边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是那朱姨娘为着儿子能承爵的事情废透了心机,只一年多前临江郡王的郡王妃没了,固然要嫁的人亦很多,只他是贤人靠近的小弟,先帝的遗腹子,如何着便是填房也不能随便娶了,何况他这瘸腿也是当年在西北的军功。
厥后还是长公主出面,寻了多氏这门亲。
多氏眉间一冷,恨道:“你父亲那便宜姨娘想得倒好,说是我们国公府同故去的石太妃娘家有旧,当年我们老太爷在西北救过他们石家老爷,虽则畴昔二十多年,可凭此让他们同外甥说和也有四五成掌控,那临安郡王又是极孝敬的,虽则太妃故去多年,可对着石家长辈那边一贯是贡献有加,有求有应的,便是七八成掌控了。”
茉姐儿回到了大太太的德瑞院,甫一撩开门前珠帘,便闻到一股子浓浓的檀香味儿,她便知是那朱姨娘来了。
茉姐儿虽是国公府长孙女儿,到底父亲是庶出,便是当今还年幼的意姐儿配他都比茉姐儿合适些。
朱姨娘一走多氏的面色便沉了下来,也不顾手掌保养得细嫩,一巴掌拍在三弯腿香几上。
茉姐儿听着便是浑身虚汗,面色竟像是病了一场,她又道:“娘亲,这……这事儿恐怕作不得实罢,如何想女儿同他也不算相配。”
只多氏内心想的同和女儿说的倒是另一回事儿。只这招数虽赔走了女儿一个,到时候赚的却很能够是一个国公位,到时候那些阿谀老二一家的……还不上赶着来阿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