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还是长公主出面,寻了多氏这门亲。
多氏摒退丫环,便抹泪珠子边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是那朱姨娘为着儿子能承爵的事情废透了心机,只一年多前临江郡王的郡王妃没了,固然要嫁的人亦很多,只他是贤人靠近的小弟,先帝的遗腹子,如何着便是填房也不能随便娶了,何况他这瘸腿也是当年在西北的军功。
意姐儿几个又命金珠几个大丫环至门外提了描金牡丹的红木的食盒来,各自无声拿了银著开动起来。
吃过午膳,意姐儿三个自当放心领罚,各自命了大丫环朝长公主几个报备两声儿,又开端提起笔墨一字一句誊写起来,一个下午也甚故意得。
舒嬷嬷说罢又对着一边的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暴露些微对劲的淡笑:“你两个到底年长些,端得慎重些,今后抽暇多教教另三个姐儿。”
茉姐儿笑道:“嬷嬷说的,我与二mm天然照做。”
每个姐儿的午膳都有定量,只意姐儿那边又让长公主送来了一两血燕窝,只当作是午点心。本是每日二两的燕窝最是滋补,意姐儿因着年幼,长公主专请了太医来详问,又怕她克化不动,便每日分了两顿送来与她。
一边金珠、银宝几个又端上来些热菜并没人一小碗黄金米,米味极浓烈又软硬适中,只就着两素两荤吃着三个蜜斯儿还嫌不敷,只是几个婢子也只眼观鼻鼻观口地,再不敢多添的,如果叫姐儿吃多了积食,她们便是再有一百副身家也是没惩罚的。
她商户出身,每件事情心中都有算计,一心想着爵位却也不肯伤了同女儿的情分,便作出一副仇恨的模样来,教女儿看到要她嫁去这般人家的不是她这亲娘。这事体成与不成她也只要好处,又想到女儿十岁的年纪便要定给大她近二十岁的……何况还是个瘸子,心中虽不忍,却到底被内心深处的巴望压到心底了。
一旁的李婆子正拌着几个女人本日在闺学里蘸吃食用的酱料,又搓了几根姜丝和青红辣椒出来,细心着拿了秘制的底料一小勺一小勺地放,放完又擦擦满头的汗,对一旁的周善家的道:“你既送了给老太太,何不送些给那位?虽说咱老太太自有她的短长,可那位实是老太爷的肉,心眼又针尖儿小,你何必获咎她?”
除此以外每个姐儿吃的具是不异的,二太太蒋氏只道不成过奢,只对身子无益的各个多用些便是,油腻的饭食更是半点不上,只怕脏了衣裳、腻了胃口。
这下更是每人情愿结这门亲了。那秦正林给扣上个克妻的名头上面又有个公主嫡母,哪家也不是傻子,谁都道不值当的。
这话说得没错,玉茉此言说的便是出身,谁不知多家行商出身,背面才捐了官儿,当年秦正林说亲时都城亦没甚大户人家肯许女儿的,只因着长公主这层干系也没人敢送了女儿去与她相对的,这庶宗子媳妇儿如何是好当的。
“闺秀坐立,须得目视火线,敛手埋头。几个姐儿皆是资质聪慧,然,你们虽出身诗书礼节之家却在这礼节妇功上未有及老身一半,现在不细心着学,将来嫁了出去可刻苦头!”
那周善家的胡乱吃完了午餐,又拿着一旁的浓茶漱口,对一旁又忙着造汤水的李婆子道:“你们大厨房的自来两遍都着,我倒是靠着二太太才领了些采买的活儿,旁的便不说了,你自家也懂。”说罢又忙着拿了各处的胭脂水粉票据,送到二太太处,叫她遴选些时新又可心的好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