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不免多几分担忧:“你这事儿一出,庄子里陈家那头……”
她心知章大人不在,可她的话也是管用的,固然使了几个部属帮手也是一样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甭管如何着,以这几人在青州的官职也管够了。
意姐儿冒了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叫把服侍的丫环提来问!几个守门的小厮和配的两个护院的也不能落下!一并问!
小妞妞吃的咯咯直笑,肉滚滚的腮帮子旁另有几道糊糊印子,阿蕴给她拿软帕子擦擦脸,就着糊糊喂了点菜泥,便不肯再喂了。小孩子不知饥饱,胃口大肚子小,吃的蹬住也是费事事。
意姐儿啐她不端庄,又红了脸道:“我看你家妞妞好玩呢,正想着我也要生个女儿该多好啊……能够给她做些小衣裳小裙子,编头发涂口脂……如果我的这个也能这么乖顺爱笑就好了。”就怕跟爹爹一个样,整天不是严厉就是冷酷,一点儿也不好玩。
两人说着话,又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意姐儿特地叮咛做些小娃娃能吃的点心来,给妞妞解解馋。
意姐儿便捂着嘴笑,边精力抖擞地哄她发言,冷不防妞妞嘴里便吐出:“凉……凉凉……凉哼……”意姐儿都给她吓了一跳,又逗逗她,才听出这是在叫娘呢。
阿蕴是她的好姐妹,意姐儿自问到了嫁人,端的交心的同龄人也只清姐儿和阿蕴两个,她本身比设想中要更保重她们。
阿蕴一共也就住了三日,陶家人便上门来请她了,说是陶老太太头七,阿蕴好歹也要守着才是。阿蕴也未曾回绝,只把妞妞拜托给了意姐儿,只道本身在陶家的事了了便回。
还未曾乐多久,侍画便出去报,小宅子里头着了火,玉姵给丢了。
比起她爹,她娘和陶家的很多亲眷,都要对她好。
意姐儿倒是颇欢迎,章大人一走她就闲得发慌,不过还是顺口提一句:“你若想回陶家,也何尝不成,我看二太太也不是不明理儿的。”
那匪头想想也是了,考虑半宿便应了,只在玉姵臀上烙下了一方印记,又使她画了押卖了身,只等着哪天她端的叛变了,再拿她是问。
意姐儿坐在一头,笑眯眯地也不说话,只拿筷子夹了鱼肉吃,面前看着这对的母女一进一出的互动着,她也吃用得香。
可到底那几个混子是喝过人血的,吃过生肉,浑身皆是戾气,左等右等才发觉本身给她耍了,如何肯罢休,便是把她活活烧死,也不肯叫她安安生生活着纳福了。
阿蕴来意姐儿府上实属是无处可住,才想舔着脸寄住几日,若说堆栈也成,就是不敷放心。妞妞还这么小一点,也怕照顾不周出乱子。
到了青州,晓得了意姐儿的婚事,玉姵便策画着要逃脱窘境,冒充同领头的一道策画,这知州夫人的嫁奁多的很,她混出来一把火烧了,叫他们趁乱盗点金银出去,可不一辈子的花消都在里头了,这辈子也不必风餐露宿,做舔刀刃的活计。那领头的天然不肯放人。哥几个又不是二愣子!等玉姵走了,真成了断线鹞子,不反过来咬他们一口已是好的,还能返来帮他们?
阿蕴捂了嘴笑得直不起腰来:“也就你想要个闺女的,放在旁的人家,哪个媳妇不想一举得男的?傻里傻气儿的!”便是她有了妞妞,也老是想,这孩子如果晚点来便好了,前头有个哥哥,日子也能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