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了半日只觉荒唐,如何小小一件事儿弄到最后,成了要休妻了。
不过是段氏说说小姑子的不是,也不是大错,只提点了便是,哪能当得这般下脸?意姐儿叹口气,陶家家务事,她却也一句也不想多言的。
意姐儿待他却没个好眼色,她对此人的印象便是长袖善舞,却极薄幸,此番她戴了锥帽便更懒得说话,半个眼神都欠奉了,只等他走了仍旧叮咛掌柜的,账还是她们自家出,不准劳烦不相干的人。
意姐儿便缝小衣裳,边听她唠两口,也不过便是借着由头分炊的事体。段氏的名声还不错,向来是和顺贤淑不出错的,那继母便略逊了些。
出了寺庙便带着阿蕴和妞妞一道去了比来的望仙楼用膳,已经到了平常用膳时候,再乘了马车归去都过了饭点,且不如就近寻了吃食。
接下来的事体也不必说,陶理轩要休妻,陶二太太几个长辈是不肯的,家里和敦睦睦才是最好,段氏如许的性子她们瞧在眼里,不说顶顶好,也过得去,因着苏氏这混人要休妻倒是大大的不是了。便是苏氏再讨厌段氏这儿媳,明面上还是一副漂亮能容的模样,哭天抢地地叫陶理轩莫要休妻,只扮了贤惠。
陶家的事体便暂告一段落,意姐儿只觉这家人倒是个个有神通,实在叫人说不上话来。
苏氏娘家不过守着一间铺子度日,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三瓜两枣。媒人看她好色彩,最是一双眼睛水水灵灵,她爹娘又想靠女人多饶些彩礼钱,整好陶家这大户人家娶续弦,一来二去倒真成了事。苏氏嫁来,瞧陶家经年繁华,吃的是大菜,穿的绫罗,自发本身飞上枝头,少不到手指缝里还要漏出点子银钱补助娘家兄嫂。
实在陶理轩休她,并不是为着她冲撞了甚么苏氏,也不是因着意姐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