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仁烤熟了满口香,胶香浓烈口里生津。只这糕点最多只能用个一两片,再不成多用的,多用反倒上火不受补。李家贺家的又拿乌黑的糯米添上花酱和干果,做成一个个小指头大小的蜜饯,既不会吃蹬住也不会端的饿着。
意姐儿睡得苦涩,半边脸压着枕头压出一道红印子,再翻个身,困得合不住眼。睡梦中有人替她掖了两下被子,她只觉着身上热,又蹬了脚往床内扭,那人抓了她的脚踝套上袜子,才放她搭了个被角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持续熟睡。
还没入夏的气候,夜里多少有些凉,意姐儿怀着身孕体热发觉不出,章大人给她缠着只觉心底比她更燥,又不放心她爱蹬被子,一双大腿露在外头不像模样,小呼噜打的苦涩畅快。章大人捉了她的腿往被窝里塞,她初时乖的很,背面又忍不住缠上来,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梦话。
云钗倒不成想意姐儿如许快就情愿放她嫁人,闷声不响磕了头便流下两行泪来,擦了泪还扯了唇笑:“谢夫人恩情,云钗一辈子都给夫人做牛做马。”
他含笑道:“不认得我?”
这一日意姐儿将将用了点午膳,便有些没心机,将近蒲月的天多有些热意,青州近水,外头蚊虫也多起来,夏季里冬眠的那起子皆暴露尖尖角,前几日兜院子时候站在树下,刚巧掉下一只长虫,能有两三寸长,黑黑的身下皆是爬动的小脚。意姐儿只吓的愣住,倒把身边几个小丫环吓得小小惊呼几下,等回了屋还叫金珠寻了由头打了十动手心。故而意姐儿现下倒也不爱往院子里走,只叫小丫环拿了扇子扇扇风,胸口闷闷的吃着些肉菜又给油味儿腻的没意义起来,放了银著便赏了下人用。
等意姐儿醒来又到了饭点上,却见他站在窗前翻看她这些日子写下的一沓手稿。意姐儿揉揉眼,只觉本身是睡昏头了,梦里见到他在花树底下侧首,到醒了还魔怔住,便持续扶着床框看他。
意姐儿这几日有些闷闷的不适,照着月份来看已是受得住贵重些的补物,厨房知她中上未曾用甚个,便照着章脩颐列的票据,做了一小碟子核桃红枣阿胶糕,又怕她火气旺动心火,还熬了菊花汤。
等看着阿蕴抱了妞妞登了车,大宅子里便又只剩意姐儿一人,闲来无事便打打络子,给章大人浆鞋底,再为着吃口上摆布折腾厨房,日子一日日过得缓慢,肚子倒似是吹了气愈发鼓起来。
阿蕴不过在章家多住了一两日,便等不及要驱车归家了,老是嫁出门的媳妇,哪能连着大半月不着家,还不给婆家说嘴。
意姐儿最受不得他的和顺,立马流下两行泪来,仍旧不说话,拿了手绢便开端抹眼泪。等把她哄好,意姐儿面上又有了笑模样,倒已经得寸进尺坐在他腿上。
他俯下身细细亲吻她乌黑柔嫩的脸颊,刮刮她的脸:“如何又哭,倒成个哭包。”
意姐儿当晚同章大人一道睡在床上便觉着体热,又说不出的燥,幸亏章大人身子温凉温凉的,意姐儿这些日子可贵睡个无梦好觉,熟谙的人熟谙的味道,睡梦中一双白腻笔挺的腿便缠在他腰上,时不时拿脚指头抠两下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