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此去是甚么去处,且听下回分化。
只怕他公开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当时节人马两亡,怎生是好!”行者闻得这话,越加嗔怒,就叫唤如雷道:“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哏哏的呼喊,正难息怒,只听得空中有人言语,叫道:“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菩萨差来的一起神祇,特来暗中保取经者。”那长老闻言,仓猝礼拜。行者道:“你等是那几个?可报名来,我好点卯。”众神道:“我等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番值日听候。”
行者见说,唤山神地盘同来见了三藏,具言前事。三藏道:“若要去请菩萨,几时才得返来?我贫僧温饱怎忍!”说不了,只听得暗空中有金头揭谛叫道:“大圣,你不须解缆,小神去请菩萨来也。”行者大喜,道声“有累,有累!快行,快行!”那揭谛急纵云头,径上南海。行者叮咛山神、地盘保护师父,日值功曹去寻斋供,他又去涧边巡绕不题。
却说金头揭谛一驾云,早到了南海,按祥光,直至落伽山紫竹林中,托那金甲诸天与木叉惠岸传达,得见菩萨。菩萨道:
行者的眼乖,见他房檐下,有一条搭衣的绳索,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
那老者笑道:“这马是那边偷来的?”行者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凹凸!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会偷马?”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三藏陪礼道:“这个玩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白叟家讨条绳索,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休怪,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孽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门徒有些本领,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毛片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未曾置得鞍辔哩。”那老者道:“师父休怪,我老夫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当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迍邅,遭丧失火,到此没了下梢,故充为庙祝,奉养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边倒另有一副鞍辔,是我常日敬爱之物,就是这等贫困,也未曾舍得卖了。才听教员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夫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教员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孺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