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从长计算。”三藏道:“你两个不肯,便教悟净在这里罢。”
正走处,不觉天晚。三藏道:“门徒,现在天气又晚,却往那边安息?”行者道:“师父说话差了,削发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到处是家。又问那边安息,何也?”猪八戒道:“哥啊,你只晓得你走路轻省,那边管别人累坠?自过了流沙河,这一贯登山过岭,身挑侧重担,老迈难挨也!须是寻小我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力,才是个事理。”行者道:“白痴,你这般言语,似有抱怨之心。还象在高老庄,倚懒不求福的安闲,恐不能也。
娘,请姐姐们去耶。”那三个女子,转入屏风,将一对纱灯留下。
地下不扫扫一扫,暗沟不十足一通。家长里短诸般事,踢天弄井我皆能。”那妇人道:“既然干得家事,你再去与你师父筹议筹议看,不难堪,便招你罢。”八戒道:“不消筹议!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干与不干,都在于我。”妇人道:“也罢,也罢,等我与小女说。”看他闪出来,扑的掩上后门。八戒也不放马,将马拉向前来。安知孙大圣已一一尽知,他转翅飞来,现了秘闻,先见唐僧道:“师父,悟能牵马来了。”长老道:“马若不牵,恐怕撒欢走了。”行者笑将起来,把那妇人与八戒说的活动,重新说了一遍,三藏也似信不信的。
八戒道:“哥啊,不要说打,打就是以力欺人。我晓得你的尊性傲岸,你是定不肯挑;但师父骑的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老衲人一个,教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行者道:“你说他是马哩!他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马三太子。
功完行满朝金阙,见性明心返故里。胜似在家贪血食,老来坠落臭皮郛。”
只因放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违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大家的功果,你莫攀他。”那沙僧闻言道:“哥哥,端的是龙么?”行者道:“是龙。”八戒道:“哥啊,我闻得前人云,龙能喷云暧雾,播土扬沙。有巴山捎岭的手腕,有翻江搅海的神通。如何他本日这等渐渐而走?”行者道:“你要他快走,我教他快走个儿你看。”好大圣,把金箍棒揝一揝,万道彩云生。那马瞥见拿棒,恐怕打来,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飕的跑将去了。那师父手软勒不住,尽他劣性,奔上山崖,才大达辿步走。师父喘气始定,昂首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实在轩昂,但见: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