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毕竟这去,不知那怪的休咎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却说那行者、八戒、沙僧,都在大道之旁。他二人都放马看担,惟行者是个玩皮,他且跳树攀枝,摘叶寻果,忽转头,只见一片亮光,慌得跳下树来,呼喊道:“不好,不好!师父造化低了!”行者用手指道:“你看那庄院如何?”八戒沙僧共目视之,那一片如雪又亮如雪,似银又光似银。八戒道:“罢了罢了!师父遇着妖精了!我们快去救他也!”行者道:“贤弟莫嚷,你都不见怎的,等老孙去来。”沙僧道:“哥哥细心。”
那些女子把他吊得伏贴,便去脱剥衣服。长老心惊,暗自忖道:“这一脱了衣服,是要打我的情了,或者夹生儿吃我的情也有哩。”本来那女子们只解了上身罗衫,暴露肚腹,各显神通:一个个腰眼中冒出丝绳,有鸭蛋粗细,骨都都的,迸玉飞银,时下把庄门瞒了不题。
八戒抖擞精力,欢天喜地举着钉钯,拽开步,径直跑到那边。忽的推开门看时,只见那七个女子,蹲在水里,口中漫骂那鹰哩,道:“这个匾毛牲口!猫嚼头的亡人!把我们衣服都雕去了,教我们怎的脱手!”八戒忍不住笑道:“女菩萨,在这里沐浴哩,也照顾我和尚洗洗何如?”那怪见了作怒道:“你这和尚,非常无礼!我们是在家的女流,你是个削发的男人。古书云:七年男女分歧席,你好和我们同塘沐浴?”八戒道:“气候酷热,没何如,姑息容我洗洗儿罢。那边调甚么书担儿,同席分歧席!”
三藏道:“门徒啊,本日气候晴明,与那风雨之时分歧。当时节,汝等必然远去,此小我家,等我去,有斋无斋,能够就回走路。”
那女子都跳下水去,一个个跃浪翻波,负水玩耍。行者道:“我若打他啊,只消把这棍子往池中一搅,就叫做滚汤泼老鼠,一窝儿都是死。不幸!不幸!打便打死他,只是低了老孙的名头。常言道,男不与女斗,我这般一个男人,打杀这几个丫头,实在不济。不要打他,只送他一个绝后计,教他动不得身,出不得水,多少是好。”好大圣,捏着诀,念个咒,摇身一变,变作一个饿老鹰,但见:毛犹霜雪,眼若明星。妖狐见处魂皆丧,狡兔逢时胆尽惊。钢爪锋芒快,英姿猛气横。会使老拳供口腹,不辞亲手逐高涨。万里寒空随高低,穿云检物任他行。呼的一翅,飞向前,轮并利爪,把他那衣架上搭的七套衣服,纵情雕去,径转岭头,现出秘闻来见八戒、沙僧道:“你看。”那白痴迎着对沙僧笑道:“师父本来是典当铺里拿了去的。”沙僧道:“怎见得?”八戒道:“你不见师兄把他些衣服都抢将来也?”行者放下道:“此是妖精穿的衣服。”八戒道:“如何就有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