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珠泪泛,滚滚玉团津。光滑原非酿,清平还自温。瑞祥本地秀,造化乃天真。才子洗处冰肌滑,扫荡尘烦贵体新。那混堂约有五丈余阔,十丈多长,内有四尺深浅,但见水清完整。底下水一似滚珠泛玉骨都都冒将上来,四周有六七个孔窍通流。
咦!毕竟这去,不知那怪的休咎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这大圣独显神通,摇身一变,变作个麻苍蝇儿,钉在路旁草梢上等候。斯须间,只听得呼呼吸吸之声,如同蚕食叶,却似海生潮。只好有半盏茶时,丝绳皆尽,仍然现出庄村,还象当初模样。又听得呀的一声,柴扉响处,里边笑语鼓噪,走出七个女子。行者在暗中细看,见他一个个联袂相搀,挨肩执袂,有说有笑的,走过桥来,果是斑斓。但见:比玉香尤胜,如花语更真。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钗头翘翡翠,弓足闪绛裙。却似嫦娥临下界,仙子落凡尘。行者笑道:“怪不得我师父要来化斋,本来是这普通好处。这七个美人儿,倘使留住我师父,要吃也不彀一顿吃,要用也不彀两日用,要脱手轮番一摆布就是死了。
走入石房,取几件旧衣穿了,径至后门口立定叫:“孩儿们安在?”本来那妖精一个有一个儿子,却不是他养的,都是他结拜的干儿子。驰名唤做蜜、蚂、蜍、班、蜢、蜡、蜻:蜜是蜜蜂,蚂是马蜂,蜍是蜍蜂,班是班毛,蜢是牛蜢,蜡是抹蜡,蜻是蜻蜓。本来那妖精幔天结网,掳住这七般虫蛭,却要吃他。古云禽有禽言,兽有兽语,当时这些虫哀告饶命,愿拜为母,遂此春采百花供怪物,夏寻诸卉孝妖精。忽闻一声呼喊,都到面前问:“母亲有何使令?”众怪道:“儿啊,早间我们错惹了唐朝来的和尚,才然被他门徒拦在池里,出了多少丑,几近丧了性命!汝等尽力,快出门前去退他一退。如得胜后,可到你娘舅家来会我。”那些怪既得逃生,往他师兄处,孽嘴生灾不题。你看这些虫蛭,一个个摩拳擦掌,出来迎敌。
三藏道:“门徒啊,本日气候晴明,与那风雨之时分歧。当时节,汝等必然远去,此小我家,等我去,有斋无斋,能够就回走路。”
地盘道:“他平生好吃没钱酒,偏打老年人。”两口儿讲一会,没何如只得走出去,战兢兢的跪在路旁叫道:“大圣,当境地盘叩首。”行者道:“你且起来,不要假忙,我且不打你,寄下在那边。
话表三藏别了朱紫国王,清算鞍马西进。行彀多少山原,历尽无穷水道,不觉的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丽。师徒们正在路踏青玩景,忽见一座庵林,三藏滚鞍上马,站立大道之旁。行者问道:“师父,这条路平坦天真,因何不走?”八戒道:“师兄好不通情!师父在顿时坐得困了,也让他下来关关风是。”三藏道:“不是关风,我看那边是小我家,意欲自去化些斋吃。”行者笑道:“你看师父说的是那边话。你要吃斋,我自去化,鄙谚云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岂有为弟子者高坐,西席父去化斋之理?”三藏道:“不是这等说。常白天一望无边无边,你们没远没近的去化斋,本日人家逼近,能够叫应,也让我去化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