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老爷反倒循分下来,只除了喝喝茶,听听戏,倒是不再出京。可他既不能为官做宰,替朱氏挣回个诰命返来,也不能养家糊口,朱氏对他只要麻痹的绝望。
朱氏笑笑道:“外甥女在呢,她现是周家三房嫡女,你求谁都不如求她。”
朱氏很快请来了容二太太杨氏。
周琳琅闻言,固然不测却也在道理当中,凡是容家有个好儿孙,也不至落魄如此。周琳琅轻叹一声道:“大娘舅是个萧洒的人,那小娘舅呢?”
容氏的嫁奁当然是她的,可这么多年都不在她手里,她有甚么底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或许她底子不晓得内宅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就算有容家帮着出头,可那些嫁奁到了她手里,早就不是畴前的模样,说不定千疮百孔,只面上都雅罢了。
在朱氏看来,周琳琅还是太年青,年青的近乎于老练的天真。
杨氏问:“甚么阳关大道?”
外人拍他的肩夸他萧洒,实在背后里把容家笑得够呛,只说这容老太爷平生两袖清风,为人忠正朴重,如何就生出这么个不求不进,不知人伦的儿子来?
能够说容家就算落魄,原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宽裕的地步,可架不住容雅能赌,三天一小堵,五天一大赌,好好的家输了个精光不算,他还把外头女人生下的孩子都给输了出去。
这么个褴褛污似的家,比周家强不到哪儿去,如果说周琳琅来时另有着几分信心,这会儿被朱氏打击的一分都不剩。
杨氏倒是白胖,一脸的富态,可惜神情愁苦,且眉眼间俱有戾色,看起来不太可亲。见过周琳琅,也只对付的说了一声:“哦,本来是琳琅啊。”
说时朱氏叹了口气。
两个娘舅是没法儿希冀的了,这两个舅母,又不知能抵几分?
厥后结婚略有收敛,可没几年生下嫡子容年,嫡女容月,就又拍拍屁股天下周游去了。容家日子过得如何捉襟见肘,他是一概不睬的,只知伸手要钱。
容大老爷容量从小养尊处优,养成的是个涣散的性子,仗着博学多才,很有几分恃才傲物,他不屑为官,最好郊游,长年浪荡在外,得了个才子的名头。
提到小娘舅容雅,朱氏更是只要嫌恶。
朱氏并不以容家事为耻,一一贯周琳琅道来。周琳琅实在不晓得说甚么好。大娘舅倒还说得畴昔,虽说百无一用,但到底名声还好,可这小娘舅,的确恨不能立即打死,也免得持续给容家丢人现眼。
周琳琅道:“我和琛哥儿说到底用不着多少身外之物,把母亲的嫁奁拿到手,我所图不过是不再受制于人,若舅母肯施以援手,琳琅原以家财一半以报。”
当初容氏嫁入周家时,恰是容家鼎盛之期,她是容老太爷和容老太太独一的嫡幼女,当年各式爱重,出嫁时陪送了很多宝贵之物,虽说周琳琅只许以一半,也稀有万金之多,不说别的,起码她两个儿、女嫁娶是不必忧心了。
杨氏看向周琳琅:“琳琅,你,你可情愿帮舅母吗?”
朱氏拍拍她的手道:“你敢是胡涂了不成?现放着阳关大道,你走是不走?”
也幸亏不长在本身跟前,可朱氏还是不免怜悯。虽说外头女人不值得怜悯,但孩子无辜,他把便宜闺女输出去能有甚么好去处?给人做妾都是好的了,另有两个径直送进了烟花之地,乃至容雅跟人出去厮混,陪酒的就是那两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