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太太年青时还为此神伤,只恨本身所嫁非人,比及年纪渐大,也早对他落空了信心,反正他再如何伸手,她爱莫能助,也就干脆不再抱怨。
杨氏问:“甚么阳关大道?”
这么个褴褛污似的家,比周家强不到哪儿去,如果说周琳琅来时另有着几分信心,这会儿被朱氏打击的一分都不剩。
周琳琅闻言,固然不测却也在道理当中,凡是容家有个好儿孙,也不至落魄如此。周琳琅轻叹一声道:“大娘舅是个萧洒的人,那小娘舅呢?”
容大老爷容量从小养尊处优,养成的是个涣散的性子,仗着博学多才,很有几分恃才傲物,他不屑为官,最好郊游,长年浪荡在外,得了个才子的名头。
周琳琅道“烦请舅母代为转寰。”
外人拍他的肩夸他萧洒,实在背后里把容家笑得够呛,只说这容老太爷平生两袖清风,为人忠正朴重,如何就生出这么个不求不进,不知人伦的儿子来?
周琳琅道:“我和琛哥儿说到底用不着多少身外之物,把母亲的嫁奁拿到手,我所图不过是不再受制于人,若舅母肯施以援手,琳琅原以家财一半以报。”
周琳琅笑了笑道:“都是一家子亲戚,可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凡是舅母有命,琳琅不敢推让。”
两个娘舅是没法儿希冀的了,这两个舅母,又不知能抵几分?
至于今后,朱氏不敢奢想,她现在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两个孩子有了好去处,哪怕她和全部容家贫苦得志,去街上乞讨,她也认命了。
朱氏不由得心动。
周琳琅谦善的道:“请舅母教我?”
在朱氏看来,周琳琅还是太年青,年青的近乎于老练的天真。
朱氏道:“这事不是小事儿,得容我和你外祖母和小舅母筹议筹议。”她顿了顿道:“你外祖母年纪大了,又多年不问世事,不免有点儿胡涂,虽说你娘当年……到底当时候你才只是个孩子,并非你故意,这么多年畴昔,就是看在你和小姑那点儿血缘情分上,老太太也不该不管不问。只是人越大越固执,这事怕是不成。你小舅母那儿,只怕她最担忧的就是几个孩子的嫁娶,若肯圆了她的心愿,怕是要她为你做甚么都成。”
朱氏拍拍她的手道:“你敢是胡涂了不成?现放着阳关大道,你走是不走?”
朱氏无法感喟,道:“你小舅母是个凶暴的,可家里不顶事,除了和你小娘舅对打得跟朋友似的,也只能勉强护住了你几个表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