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也晓得乔氏是个慎重的性子，没事时对她对劲得不能再对劲，可有了事才感觉她这性子有些肉了。
“冤枉不冤枉，你去同大人们去说吧。”
最后四个字已经足以描述当时的情状。
孙老夫民气跳如鼓，盗汗涔涔，手无认识的抓握着甚么东西，浑身直颤抖，之前的担忧、焦炙和忐忑终究会聚到了一处，她喃喃道：“祸害，祸害，祸害，留不得了。”
可贵她有定见，孙老夫人问：“如何？你但是感觉不当？”
“环境如何？”孙老夫人是捏着鼻子问的，只要一想到那惨烈的场景，她就感觉心口不舒畅。
乔氏倒还好，脸上没甚么多余的神采：“屋子薰黑了，倒还好，树也毁了，我想禀过母亲，叫人把那树放倒，挖了根，再重新种上小树苗更轻易成活。周氏也没事，只瞧着有些惊吓过分，媳妇去时，她是昏着的。可惜了周家阿谁陪嫁的丫环和婆子……死相极惨。”
孙老夫人倒是没驳她，想了想毕竟同意了。
孙老夫人冷冷的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别觉得一味的推委就能逃过奖惩，我这就命人去官府报案，事情的颠末到底如何，你去跟他们辩去吧。”
“周姨娘没事，只她陪嫁来的丫环婆子都……”
这话倒也不错，孙家向来家规森严，还没有不清不白就冤枉人的先例，何况触及到性命官司，更不能草率。
乔氏固然忧急，可步子却还是不急不缓，近前端方的行了礼，这才问：“母亲没吓着吧？我也是传闻偏院走了水，一时忙着召人去灭火，都这时候了才来看望母亲，请母亲恕罪。”
不过几棵树，算不得宝贵，死了再重新种几棵也就是了，只要人没事，屋子没事。
孙老夫人也没究查她的家规背好了没有，更没究查她施礼时的对付了事，开口道：“昨儿你吃惊了。”
周琳琅穿着狼狈，还是昨晚穿的里衣，裤角被烧焦了一块，身上、脸上也都是一块一块的黑灰，一双眼也带着极大惊骇以后的茫然和麻痹，看起来非常的不幸。
孙老夫人皱眉：“你就没闻声一点儿动静？”
打了人，孙老夫人问乔氏：“你去过偏院了？”
孙老夫人轻吸了一口气，用冰冷的手抚过鬓角，又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才勉强规复安静，道：“让她出去吧。”
乔氏低头：“是。”
周琳琅展开眼，尽是黑灰的脸上也瞧不出她是甚么神情，只眼睛里尽是闪亮的光，她哀告道：“孙老夫人，琳琅是冤枉的。”
直折腾到天光白，火才被完整毁灭。
她问乔氏：“你感觉，这事应当如何办？”
那管事媳妇不敢说话，只把头埋得低低的。
可这周氏……留不得了。
乔氏沉默了很久，才昂首道：“母亲，如许做，怕是……”
周琳琅咬死了就是不知情。
可这话孙老夫人也只敢在内心腹诽一下，那毕竟是她本身的儿子，再坏也是好的，既然他们伉俪不睦，十多年都两地分家，他在外头胡天酒地，与其让他糟蹋了本身的身子，不如顺了他的意义。
孙老夫人问：“偏院里就你们主仆几个，这火是如何引发来的？”
她都这么威胁了，周琳琅也不见有甚么狠恶的反应，脸上如死灰普通的神采背后竟然还带着玉碎的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