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折腾到天光白,火才被完整毁灭。
乔氏固然忧急,可步子却还是不急不缓,近前端方的行了礼,这才问:“母亲没吓着吧?我也是传闻偏院走了水,一时忙着召人去灭火,都这时候了才来看望母亲,请母亲恕罪。”
这媳妇多好?知礼懂矩,行事稳妥,脾气和顺,贤惠懂事……只除了年纪大了,且面貌一向都是中等,可儿谁不会老?
她都这么威胁了,周琳琅也不见有甚么狠恶的反应,脸上如死灰普通的神采背后竟然还带着玉碎的断交。
她问乔氏:“你感觉,这事应当如何办?”
管事媳妇向孙老夫人禀报:“已经毁灭了,只薰坏了三间配房,并无大碍,刷刷白也就没事了,只院墙边的两棵树不知如何烧得短长,那冲天火光就是从那出来的,只怕烧坏了根骨,来年不了芽,抽不叶了。”
孙老夫人问:“偏院里就你们主仆几个,这火是如何引发来的?”
“冤枉不冤枉,你去同大人们去说吧。”
乔氏猜度着她的意义,也沉默不语。她向来不主动替孙老夫人出甚么主张,也只要她问起时,她才肯说。
周琳琅樱唇爬动,欲言又止。
孙老夫人也晓得乔氏是个慎重的性子,没事时对她对劲得不能再对劲,可有了事才感觉她这性子有些肉了。
孙老夫民气跳如鼓,盗汗涔涔,手无认识的抓握着甚么东西,浑身直颤抖,之前的担忧、焦炙和忐忑终究会聚到了一处,她喃喃道:“祸害,祸害,祸害,留不得了。”
孙老夫人冷冷的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别觉得一味的推委就能逃过奖惩,我这就命人去官府报案,事情的颠末到底如何,你去跟他们辩去吧。”
乔氏中规中矩的道:“媳妇但凭母亲做主。”
最后四个字已经足以描述当时的情状。
乔氏踌躇着点点头,道:“一时走水,周氏想来也不是成心,不如母亲先问问她?”
乔氏倒还好,脸上没甚么多余的神采:“屋子薰黑了,倒还好,树也毁了,我想禀过母亲,叫人把那树放倒,挖了根,再重新种上小树苗更轻易成活。周氏也没事,只瞧着有些惊吓过分,媳妇去时,她是昏着的。可惜了周家阿谁陪嫁的丫环和婆子……死相极惨。”
周琳琅点头,闭上眼,道:“我不晓得。”
可这周氏……留不得了。
“周姨娘没事,只她陪嫁来的丫环婆子都……”
可贵她有定见,孙老夫人问:“如何?你但是感觉不当?”
她命人去叫周琳琅。
孙老夫人是先入为主,她感觉周琳琅是祸害,天然一旦府里生了不好的事,她就认科祸首祸是周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