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秦孤桐无法,搁下铜盆,从荷包里拨弄半天,捡出几枚钱递畴昔。
白鸢昂首,一眼扫过浩繁商号旌旗。寻了一家裁缝店出来,见正有两个女人在买衣服。这年初虽不比畴前,但伶仃江湖行走的女子到底未几。
听到退银,掌柜也急了,赶紧道:“哎呀,女人我都说了,衣服已经改好了。这安你尺寸改得,我卖谁去啊!”
白鸢杏目瞪圆,气鼓鼓的说道:“我几时欺负她了!秦孤桐,你别忘了,但是我救的你们!要不是我,你早死鹤鸣山上了。”
虽挂着荆钗门的招牌,实则不过孤女相依为命过日子。连江湖门派都算不得,当真不值一提。
“我让你买两本书,你!你给我买两本一样的日历做甚么!”秦孤桐捏着日历,哭笑不得。
就此时,船身微微闲逛。
见他顺着桅杆爬到船头的帆布上去,白鸢才兴犹未尽的下了船。
秦孤桐心道:七聋八哑说的是,七个聋子内里有八哑巴。因听不见,以是也不知如何说话。何况这世上秦孤桐多得是,却再也没第二个萧清浅。
白鸢把手上的栗子塞到嘴里,一把从她手里抽出日历,恨不得贴到她脸上,义正言辞道:“那里一模一样的,你瞧好了,这本是黄的,这本是红的!”
那掌柜见多识广,甚么样的客人没碰到。岂会在两个小女人面前慌了神。他笑容可掬的安抚道:“女人稍后,这改衣服的裁缝方才回家,我也不知哪件是两位的。我已经让小二去寻他了。”
这时白鸢排闼而入,惊奇惊羡道:“你们这屋子真大,比我那好多了。”说着进屋转了一圈,东摸摸西碰碰,仿佛没见过桌椅柜子似的。
自是博得一派喝采声。
白鸢一惊,愣愣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