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望望窗外,树影摇摆,黑黢无光,扭头笑道:“夜深人静,是该睡了。”
提着小野人的产业,几个起落回到岩石上。用藤绳绑好,接动手一松。来回三次,终究将东西都奉上去。
秦孤桐痴痴看好久,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扭头对走近的小野人说道:“如何?可拿定主张?”
可如果有人,怎会这般沉寂?庙门之处,竟然连个接引道童都没有!
如果张舵主在此,便会一眼认出,山壁上的孔和石汉胸口的伤痕一模一样。
“过来。”她对着山魈招招手,用藤绳在它腰上缠了一圈。
秦孤桐心中感慨,竹筷翻动,挑了一块无骨雉肉,递到萧清浅嘴边。秋冬时节山鸡肉质细嫩,滋味最是鲜美。
她灵台一颤,赶紧震慑心神,不再多想。
秦孤桐闻声走去一看,心中顿时了然。这处水潭,必然是先前太和山道长修行之处,这般多石碑就是当时候的。年久日长,倒在水中,渐渐被带入暗河。顺着暗河,从瀑布冲下谷中。小野人与他娘亲见着方刚正正,便搬归去用。
眼神生硬的扫过两侧,只见云树蓊郁。风吹簌簌,偶有树叶飘但是下。目光缓缓落回玉阶之上。千层石阶起伏伸展,如同白龙背脊,其上零散有几片落叶。
小野民气中七上八下,抓抓头发,望望她,又望望四周,心中茫然。他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坟茔。
一人一兽,同在空中。
秦孤桐背起萧清浅,对着小野人说道:“也不知有没有人,我们先去看看。其他东西先放着,一会返来再取。”
贴着山壁,又一个转弯。面前豁然开畅,山阶绝顶的龟驮碑,模糊可见。
秦孤桐无声而笑,眼泪落入暗河。
她侧头望向萧清浅,对劲的扬起下巴,欢笑好像孩童。萧清浅听着她胸腔中有力的鼓荡声,不由莞尔。
小野人抓抓头发,扭身回望奔腾轰鸣的瀑布,心中恍忽晓得――今后的日子,大略要分歧了。
现在秦孤桐身上也已烘干,回到萧清浅身边,将她背起。萧清浅伏在她背上,环着她脖颈。
这般青山琼楼,白云飞鹤的仙家气度,真想让清浅亲目睹见。
她先把两股藤绳缠好绑紧。抽出匕首,将藤绳系在手柄上,走到山洞边上摸索,想找一处石缝。石缝没有找到,却瞥见一个圆孔。
秦孤桐抹去脸上的水,见它上蹿下跳,不由莞尔,对它招招手,笑道:“先把绳索给我,你在这儿玩个够。”
秦孤桐用内力将衣衫烘干,抱起萧清浅,号召小野人与山魈,几人回到住处。
山魈颇通人道,听她开口,抖抖外相走过来。将身上藤绳取下递给她,睁着水润乌黑的眼睛,灵巧的站在一旁听她叮咛。
山魈和小野人收回呜呜的喝彩声,发足疾走而去。水花飞溅,秦孤桐遁藏都来不及,脸上与前襟又湿漉漉一片。
比及手中一轻,才回过神。昂首看看上面,小野人从瀑布中伸脱手,不断的挥动。秦孤桐抖了抖绳索,将它放下,用石头压住。
既见来路,自要探查办竟。
小野人抓抓头发,笑着暴露两排牙齿:“恩,我跟阿娘说好,明天和你们一起,今后转头看她。”
秦孤桐指了指上面,对他说道:“你先爬上去,我鄙人面策应。等你上去后,我再把东西吊上去。”这是之前就打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