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浅心知它意。想到这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如许的场景。纵她心中不悔,也不免欣然。
“长安风雨如晦,朝野哀嚎。东南异人梁瑞打着明帝灯号起事。说洛阳王弑君篡位,残害良善,必被天诛。果不其然,洛阳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身亡。”秦孤桐牵着萧清浅手,游移说道,“传闻与怀帝一样,经脉尽断,是死于内家妙手掌下。”
“是啊,世事难料。”那人微微颌首,晃闲逛悠站起来。跟着他起家,秦孤桐这才看清,他腰间竟然锁着一条铁链!
青灰道袍,白发披垂,盘膝而坐,背对秦孤桐。
“大道至简,知易行难。”那人轻叹一声,声音非常明朗暖和。略微一顿,接着道,“福生无量天尊,不成思议功德。小居士能上来,便是有缘,何来冲犯。只你身后之人......”
秦孤桐闻言茫然,扭头看向萧清浅。见她神采如常,又想到她方才法度妥当,心中更加迷惑。本想问她,转念一想,朗声问道——
她身前半步,当在萧清浅身前。抱拳哈腰,毕恭毕敬问候道:“长辈秦孤桐,见过前辈。如有冲犯,万望包涵。”
正在现在,澎湃气劲俄然消逝!
尚睿帝平生勤政爱民,布纲治纪,是守成令主。却在身后不得安宁。传位太子,太子即位以后三月落水而亡,史称尚怀帝。怀帝之子尚且年幼,同时落水,吃惊昏倒,醒来已痴傻。
本来方方长长的薄烟,绝顶变成圆形。游龙飞天而上,又俯身而下。落在云烟中间,身材回旋,龙首扬起,嘴巴开合。
俄然间,天涯雪花霰零。悠悠漾漾,飘但是下。
秦孤桐只觉身材一软,半跪在石阶上。她喘了一口气,昂首只见山风吹起大氅一角。立即脚下一蹬,飞身而上。
过了好久,游龙仿佛无法,身子一抖,云烟消逝,萧清浅又堕入暗中当中。
那人微微点头:“*凡胎,晓得又有何用。”
秦孤桐听了不由悄悄发笑,此人武功之高,只怕平话人加上黑甲将军都不能敌。江湖之上难有敌手,却想着成仙长生此类缥缈之事。真是江湖人之幸,江湖之不幸。
那人点头附和,悠然道:“是啊,若非武林豪侠们能万军丛中取人项上头颅,杀人无形。这天下,本没窜改。十五年,九任天子,二百七十八位命官。江湖人,真是杀疯了。”
萧清浅“看”的一清二楚。
“当时湘江,恰好产生一起绿林截杀到差命官的案子。朝堂震惊,思帝遂下禁武诏。”
秦孤桐心中惊奇,举目四望。见崇台迭砌,摆布殿宇重重,除此人以外,不见第二人。
面前是一处太极广场,中间一座庞大的香炉宝鼎,宝鼎前有一人。
秦孤桐点头:“闲暇翻过,熟谙几个字。”
百余门路,不过转眼就到绝顶。
但是一己之力,怎能撼动国本。朝廷出兵,围困栖梧山,将梁瑞与残部烧死。梁瑞死前发下毒咒咒,景家后辈不得好死。
待那人连完,雪花飘然,只听他迷惑问道:“禁武令...你说思帝该不该禁武?”
秦孤桐见萧清浅越走越远,心急如焚。顾不得那股强大的气劲,提刀而上。气出丹田,内力游走。一刀腾空劈下,却如斩铁。横刀嵌在空中,一寸寸向前。
那人闻言,抚掌笑道:“不错不错,有道心。可愿随我吞风饮露,成仙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