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心知不当,赶紧定魄凝神,勉强稳住身子。她靠着萧清浅肩头,缓缓半晌,哑声安抚道:“清浅不必担忧。我...我只是一时气急。”
不知是新仇,还是旧怨?
“阿桐!”
萧清浅低呼一声,仓猝谨慎环住她。
老伯听她口气,不敢粗心,赶紧从牛车上跳下。蹲下看了一眼,当即昂首必定答道:“呗错!求是这个样哩!”
秦孤桐脑海中拂过掠影一闪而过,按着胸口皱眉说道:“定然是冲着我们而来...方家现在捉襟见肘,应没这般千里奔袭的才气。纪南城好歹是王谢朴重,纵是寻仇也不至于搏斗百姓。就不知是迦南殿还是不死狱。我们从速归去看看,应当能查出些端倪。”
牛铃叮叮铛铛,从远处模糊传来。
她心中迷惑不定,摆布看看,口中唤道:“好饿!好饿!”连唤几声,四下沉寂如旧。
她紧抿唇角,低头细心检察村民的尸身。发觉刀伤剑痕各不不异,掐死锤死应有尽有。明显凶徒人数很多,兵器各别。
两人说话间,远处呈现牛车身影,迎着两人目光,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却俄然愣住。
既然不见踪迹,想来是小东西机灵,见势不妙逃进山林。想到此处,秦孤桐顿时心中好受些。
秦孤桐长叹一声,定了放心神,走向马匹。
萧清浅取出丝帕,谨慎替她擦拭嘴角血迹,欣喜道:“恩,无事就好。来者不善,你速速归去,莫要让他们毁尸灭迹。”
赶车的老伯见两人眨眼便到跟前,当即吓得面白无色。紧拉着缰绳,就要调转牛车往回。可惜那老黄牛不比马匹,即使仆人急得满头大汗,它还是悠悠哉哉晃脑筋,闲向路边嚼青草。仆人鞭子落下,来甩着尾巴,渐渐挪动蹄子。
她抬手重抚秦孤桐眉间,解释道:“长安会盟以来,搏斗百姓视为大恶。我们先往建邺城,城主迟否是我旧识,为人朴重。建邺城离此不远,由她出面甚是合适。”
萧清浅微微颌首,表示并无可疑之处,她的目光落在老伯肩头伤口之处,非常肯定的说:“这鞭痕与梨花脖颈伤痕分歧。”
“以萍踪来看,四人往东,三人往西。”萧清浅眉梢微蹙,“不知对方是用心如此,还是偶然之举。”
萧清浅凝神定睛,细心察看一番,点头说道:“的确,并且功力相差颇大。另有人用的鸡爪镰,你看这伤痕,这类兵器可不常见。”
萧清浅与她十指相扣,心中升起暖意。抬眸凝睇秦孤桐眼中竭诚密意,莞尔一笑:也只对你,才如此谨慎谨言。
赶牛车的老伯如果真见过那伙凶徒,只怕难逃一劫。
尸横遍野,满地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