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姨?”秦孤桐摸索的喊了一声。
她等了半晌,无人理睬。
不等她想明白,邢管事已经带她绕过荷塘,穿过曲桥,直接将她领进书房。
四野沉寂,唯有鸟鸣兽叫,秦孤桐收回目光,缓缓俯下身子。手掌拂过面前的一排排黑瓦,在一块松动的瓦片上停下,渐渐将它掀起。
第二日下午,前院的邢管事疾步仓促赶过来。
站在房门后静候半晌,见无人跟来。秦孤桐松了口气,推开门,快步进书楼。黄铜钥匙插进锁眼,一扇扇门,她走到书楼最内里的偏间。
这下轮到秦孤桐惊奇了,她赶紧诘问:“鹰潭谭家?少夫人姓谭?不会...不会是养女之类吧。”
“送到谷中去。”这些年,第一次从他嘴里说那处所。仿佛有根鱼刺卡在咽喉,弄得吐词含混。
远山似天倾,遮了太阳。冷风穿林而过,簌簌作响。还好有暗香盈盈,秦孤桐眉头微微伸展。克日来诸多事情,扰的她心神不宁。现在走在幽径上,青山模糊檀香微。心底烦躁不安减退,顿时有出世之感。
秦孤桐吃紧忙忙锁上铁门,往山谷里跑。等她跑到慈姨的小院前,发明仿佛人不在。
秦孤桐气沉丹田,脚下生根。双膝一折,向后仰倒。邢管事一招落空,秦孤桐已如白杨矗立站直。
不管秦孤桐如何谨慎,推开铁门的刺耳声还是无可制止的在密道里回荡。像猫爪挠着墙角,像锅铲摩擦铁锅,让人牙龈发软、头皮发麻,恨不得将这铁门踹飞。
“哈哈,秦女人你如许的边幅技艺,还幸亏我们府中,要不然江湖上的狂蜂浪蝶只怕要烦死你。”邢管事笑起来,公然是女儿家,体贴的还是后代情长的事情。
镂麝金裙杏子衫,绣蝶红帛茱萸带。虽只是一瞥,秦孤桐却看得清清楚楚。出来的人恰是慈姨,只是这一身衣衫过清楚艳。孤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慈姨盛装打扮到这来做甚么?
“啊?”邢管事不解的看着她,点头道,“少夫人固然出身鹰潭谭家,但是并不会武功,从未在江湖上走动。少爷和少夫人攀亲之前,都未曾见过面。”
她恐这屋子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禁不住踩。但透过窗户门缝往里看,不免轻易让人发觉。她心中有了计算,埋头提气,脚尖连连点地。只见残影一道闪过,秦孤桐已经置身屋侧。毫无游移,她一手握住着腰间的钥匙串,一手扶着横刀。微微一蹲,接着纵身跃起,稳稳落在屋脊上。
吵架?手札?
埋头深吸一口气,诸般烦恼一扫而空。
“大少爷找我何事?我一向觉得少爷在山下庄子里。”秦孤桐边走边问道。她在方府十年,方兴从未找过她。按理说,他现在该忙于龙丹大会才是。
这两件事情只怕没有甚么关联,若问手札,邢管事只怕不晓得,便是晓得也不会说。秦孤桐秀眉皱起,接着又伸展开:“本来如此。提及来,昨天下午我还见过少夫人一面。我在府中这些年,到可贵见到夫人,真是美人。怪不得这些幼年爷从不沾花惹草,真叫人恋慕。”
秦孤桐方才练刀结束,手中横刀还未归鞘。
秦孤桐莫名其妙,想了又想还是百思不解。
她想了想,又问道:“邢管事,我一贯在书楼,府中很多事情多不懂。还请你提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