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但是听赤哥儿如此说,只好低下头,跟着赤哥儿,跟着李如松,往宁远伯府而来。
赤哥儿在旁语气焦心的说道:“唉!二哥,你那里晓得?那刺杀辽王的凶器,恰是二哥你的那把识君剑,上面一个羽字清楚可辨啊!并且那辽王营帐的守军都是伯府亲卫,他们识得二哥,现在都说固然那人黑巾遮面,但是从体型上看定是二哥无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都指向二哥你就是夜入虎帐,刺杀辽王的凶手啊。”
李成梁嘿嘿嘲笑半晌,说道:“看来那尼堪外兰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从开端就和辽王虚与委蛇,算准了辽王必亡,因此在这最后关头,入城兵变,擒拿辽王,企图就在拿下这平叛的首功,以是事前就向朝廷密保了擒拿辽王之事,是以天使官才气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刚在他建功之时,就到了广宁。之前他方才坐镇建州,安身未稳,而建州阵势偏僻,阔别朝堂,本身又身为外族,深恐被朝廷猜忌,这才如此而为,不但向天子表了忠心,并且还得了犒赏,之前都是朝廷暗中支撑于他,他才气纵横建州,而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被敕封为建州总领,再得了这巨额犒赏,现在他在女真诸部中真的是兵强马壮,未有敌手了,只但愿朝廷不要养虎为患才好。”
李如松道:“二弟,大哥天然信你,但是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么此事就极其费事,难以说清了。”这便跟秦苍羽报告了这几日的事情。
秦苍羽奇道:“这个小弟当时并不在军伍,如何能晓得是何人所为?”
秦苍羽说道:“大哥,真是千真万确,苍羽何人,大哥莫非不知?如果不信,我可带大哥前去梅林找寻板屋。”
本来尼堪外兰应当将辽王交给李成梁,再由李成梁收监,而后禀明天子,天子下旨,再行决计措置,李成梁算定尼堪外兰定会以辽王为筹马,向朝廷索要大笔犒赏,因此亲代李如松进入广宁,本觉得有一场勾心斗角的暗中较量,安知这尼堪外兰见了李成梁后极其恭敬,主动将辽王交给李成梁,涓滴没有迟延。
李如松如此发言,秦苍羽顿时感觉如同一桶冰水重新浇到脚底,木然楞在那边,瞠目结舌,不晓得大哥几日未见,现在一见为何俄然翻脸不认,这时只见赤哥儿站在李如松身后,背对那武将和一众府兵,冲秦苍羽挤了挤眼睛,努了努嘴,秦苍羽不明就里,这时李如松一声令下,几个兵丁上前二话不说将秦苍羽按在地上,拢起双臂,困了个结健结实。
此次回师,就不再是急行军日夜兼程,雄师缓缓而行,夜间安营歇息。谁知刚分开广宁的头夜半夜之时,竟有人夜入虎帐,将辽王刺死在营帐。
那赵游击说道:“末将多谢少帅大恩。”而后一挥手,身后兵丁分开两边,李如松冲赤哥儿一使眼色,赤哥儿上前一拉秦苍羽的绑绳,低声说道:“二哥,切莫张扬,先随我来。”
李如松这时俄然问道:“二弟,你可知是何人刺死辽王?”
李如松略有所思,又问道,为何辽王这谋逆大罪,就算不当场正法,起码也要托付大理寺定罪,为何现在反而要以藩王礼相待送往都城?并且圣旨中说辽王受人威胁,实非本意,此是何故?
谁知方才领受,就有天子官到了广宁传旨,言及尼堪外兰忠心耿耿,宁远伯李成梁运筹帷幄,两位均是国之栋梁,未雨绸缪,这才将辽王兵变消弭于无形,特赐尼堪外兰军粮银两,敕封总领建州。宁远伯加授为一等伯爵,但念及朱宪爀乃是皇亲国戚,不过一时被人蒙蔽威胁,谋反实非本意,因此特赦朱宪爀不死,将辽王封号免除,由朱宪爀之子朱术垌理辽府事,命为辽府宗理,将朱宪爀先行收监,送往都城,再行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