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这才道:“只是苍羽却感觉最后四句和前面两阙不管从遣词,韵律还成心境上皆有分歧,仿佛是出自两小我之手一样。别的徐女人正值妙龄,又是身着王谢,此曲虽妙,但是此中哀伤之情过火,如此哀怨哀伤,对女人的表情恐怕只是有害无益。”
徐清瑶方才摇了点头说道:“清瑶得识秦公子,真是此生无憾!公子所言非假,莫要严峻,这曲子名叫《翘儿春》,乃是我父填词,汤师兄谱曲,只是这此中有几句是清瑶狗尾续貂,因此到显得高耸了。”
已倾城,已倾城,四顾却无君……倒是说一代才子,红颜薄命的悲惨无法,更是让人听来轻叹顾恤,潸然泪下。
徐清瑶听闻秦苍羽之言,心境轻动,柔情渐起,手上却还是拨动琴弦,这时秦苍羽持续说道:“燕子楼,燕子楼,燕去楼无声……一支春后惟枝在,燕子楼空苦恨生,昨泪几行因拥髻,当年一顾本倾城。这几句由燕子楼起将心中哀怨之情倾泻而出,昨泪几行因拥髻,当年一顾本倾城,傲岸自怜之情催民气肺。
秦苍羽一听此言,惊的瞠目结舌,半天赋说道:“义仍师兄?莫非是阿谁才名响彻大江南北的汤显祖吗?”
徐清瑶朱唇轻笑道:“秦公子的耳力和记性当真是好,只听了一遍,竟然就能记下,看来公子也是熟谙乐律之人,方才公子说本来如此,定然是听出了这曲子的意味了,不知可否一解?”
徐清瑶莞尔一笑道:“想必秦公子是想问清瑶,那莲花雪徐文长和清瑶是否有关吗?实不相瞒,那恰是家父。”
秦苍羽眼望此景,耳闻其音,偶然间眼中泪水再次滚落,流在颊上。
现在恰是唱词刚落,间奏刚起之时,秦苍羽跟着乐律轻声说道:“六树婢女打百球,昔年曾记柳桥头。娇来靥靥西施粉,冷伴年年燕子楼。由景而起,由景而落,四句两喜两悲,喜在前,悲在后,喜愈喜,则悲越悲,结句燕子楼更添思念哀伤。”
这汤显祖乃是莲花雪徐文长的对劲弟子,最是善于作剧谱曲,才满天下,无人不识,秦苍羽听闻此言心中的惊奇无以复加,看着徐清瑶呆在那边,半晌说道:“是了,怪不得徐女人琴技绝伦,音韵无双,我说出身定然不俗,特别昨夜那首曲子,苍羽更是闻所未闻,不由得心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次闻之感。”
秦苍羽回想起昨晚听音,下认识地念叨:“昨泪几行因拥髻,当年一顾本倾城。已倾城,已倾城,四顾却无君……一抹青衣随君去,不识天下只识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缓缓的乐曲传入耳中,轻灵动听的女声再次响起,一丝一丝如同净水般滴落心间,前次秦苍羽听时,脑筋还未完整复苏,而此次倒是听了个逼真。
秦苍羽仓猝说道:“只是昨日听到此曲,觉其宛转婉转,音中更带有丝丝哀伤之情,与表情呼应,是以苍羽才可巧记了下来,方才听到此曲名叫《翘儿春》,心中所思,一时不慎,这才口不择言,只是徐女人让苍羽解曲,这实乃超出苍羽才气以外。”
徐清瑶听闻此言,愣在那边,半晌无言,两只眼睛却流出两行清泪。
徐清瑶点头道:“恰是,师兄公然是名声遍天下,在辽东也是无人不知啊。”
顺手翻开一页,只见有一段写道:“本来万紫千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枯井残园。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色,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