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剑眉倒竖,大声喊道:“孽障,还不滚出去。”
李夫人见话被堵住,从速望向中间坐的戚继光,戚继光两眼含笑,不慌不忙地摇了点头,然后用眼睛向右边扫了扫,意义是我可不可,还是要师兄说话才行。
李夫人也过来扶着赤哥儿说道:“孩子,你不躺着,下来何为,谨慎伤口再出血了。”
俞大猷挥了挥手,居中坐下,等李成梁和戚继光坐下后,俞大猷问道:“赤哥儿伤势如何?”
李夫人在里间听到这话,脸上也暴露了笑容。
赤哥儿此时趴在床上,固然肩头另有些疼痛,但是也晓得本身伤势并不碍事了。
那两名亲兵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伸手来拖李如松。
俞大猷说道:“贤弟,老夫并非要讨情,违背军令,定罚不饶。”
当下一转脸,看到戚继光面露笑容。
戚继光道:“伤无大碍,你去了影响歇息,对伤势无益,待三今后再去不迟。”说着给了瞄了一眼李成梁,又给了李如松个眼色,意义是你爹还在气头上,你还不快去躲了去。
李成梁兀自愤恚不已,说道:“戚元敬啊,别讲了,不是为兄抱怨,这孩子都被你惯坏了,我在他这个春秋都已经领兵和蒙前人开兵见仗了,而他现在整日里到处惹是生非,明天赤哥儿刚到,就差点把命丢在这里,我等已经愧对觉安昌和塔克世了,如果明天好一好赤哥儿命送到这孽障手里,我李成梁何故安身六合间啊。明天你就别白搭唇舌了,我是定不轻饶!师兄最讲就是军纪,治军比你我更甚,此番这孽子军府私斗,所犯军纪,师兄向来就是军令难违,如何会讲情?”
戚继光这才说道:“即便如此,那你退下,思畴昔吧。”
(PS.汗青上确有李成梁其人,在明朝,李成梁远比灭倭三巨擘胡宗宪,俞大猷,戚继光驰名的多,《明史》李成梁传中记录:成梁镇辽二十二年,前后奏大捷者十,帝辄祭告郊庙,受廷臣贺,蟒衣金缯岁赐稠叠。边帅武功之盛,二百年来未有也。不体味的朋友能够去度娘或者明史体味一下李成梁平生,如许前面的故事就会感觉出色的多)
俞大猷点了点头,又扭头对李成梁说道:“贤弟,松儿现在等在门外。”
门前站了两名亲兵,见大帅发话,本应上前去拖李如松受罚,不过面前这是少帅,两人面面相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李成梁只好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兄请言。”
宁远伯府的棍刑所用之棍并非官府衙门的水火长棍,而是六根三角六棱乌木军棍,这棍子如果打的实了,只需一棍就能让人皮开骨裂,莫说四十棍,平凡人几棍就要了性命,两人传闻四十棍,莫说李如松是个肉人,就是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也非给打烂了不成,这清楚是要李如松的命啊,两人都吓的一吐舌头,更加的不敢动了。
李成梁已经闻声老婆叫俞大猷,从速说道:“师兄莫要为这孽子讨情,师兄治军最为严明,小弟常听师兄教诲,军令如山命出必行。岂能为这孽子坏了治军大计。”
俞大猷这才说道:“贤弟,此事既然了然,以愚兄来看这是武林中人的以武会友,而非所涉军事,是以不宜军规惩罚。不过李如松固然未犯军规,但是其以兄长之身比武时脱手凶恶,违背师门以武会友之民风,当由其师以门规奖惩,以此为鉴,以免其再犯。不知贤弟觉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