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对白初五道:“小五,如果真要拜师,得我先拜,你排在我前面,不能叫你做了我师兄。”说着,他就哈哈大笑,朝他一拱手:“见过白师弟。”
白初五:“县尊情愿出银十两。”
然后,白书办又抢先一步:“仙长,我家师爷衙门里另有公事,不克久留,先告别。”
他的话说得明白,一场县一级的法事怎可草率。请本县的羽士,因为有着官府的面子,能够紧缩开支。去请其他处所的,用度怕是要超出打算。
顿时就是冬至节,本日雪停了,红日高悬,观里来了很多烧香祈福的香客。周楠顿时来了游兴,就和书办在道观里逛起来。
之前阿谁周秀才应当是个有学问的人,加上人也生得漂亮萧洒,一看就是小我才。想必是玄真道人起了爱才之年,要引他入门。
白初五点了点头:“是,师爷总算明白过来。玄真道人开出的前提是让你我早晨去找他。”
上门求人不成,反要被人招入门中修行,周楠有点哭笑不得。
“上百两?”周楠一神采乌青,握草泥玛拉隔壁的,这不是抢人吗?一百两,充足在安东城里买两套房了,妙通观的牛鼻子胃口不小啊,当我是凯子吗?
这的确就是菜市场还价还价,周楠心中气恼:“你要多少?”
“甚么事?但是要做法事,驱邪还是祈福,算卦还是测字?我家观主正在清修,不见外人的,有事你同我说也一样?”普通道人如果见到来客是衙门里的公事职员,早就必恭必敬地迎进禅房,奉上香茗接待。
周楠正待要持续劝,玄真道人道:“子木,也不消说这些败兴的事儿。对了,当年老道说过,你此人根骨上佳,乃是可贵一见的濮玉,何不入我门中,学些长生法门。就算不得长生,也能修个别健身轻。本日你既然来了,今后可多来我这里盘恒。对了,这位白小哥也是有上好根骨的,无妨一起过来。”
小羽士嘲笑:“十两也就在随喜箱里听个响,这就是你们县尊的诚意?”
周楠点点头:“又有甚么不成以,归正就是挂个名,又不消削发。县尊交代下的差事,总得要办好当了。归正你我又没有甚么丧失,小五你就从了玄真仙长吧!”
周楠感慨:“想不到啊想不到,玄真你个童颜巨……不,童颜白发的家伙也有这类高雅的爱好?”
此人约莫五十出头,白发童颜,面庞光亮,倒是道貌岸然。
周楠正要发怒,白初五忙道:“小仙长,这为是县衙礼房的周师爷。我家县尊要请玄真仙善于冬至日那天祭奠雨雪,特来相请。”
道家的丹道又分为外丹和内丹两种,外丹就是用炉子炼灵药,属于原始化学的范围;内丹则是打坐炼气功,这事比较玄,不好批评。
考虑到周秀才的士子身份,玄真道人这才罢了。
这小羽士却一脸的傲气,对周楠也是爱搭不睬。
可惜阿谁时候的周秀才乃是儒家门徒,一心科举入仕,对于道家的那一套实际也没多大兴趣,婉拒了玄真。
白初五名字浅显,可儿却聪明,加上年纪又轻,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细嫩,如果换上一身儒袍,倒是个风骚墨客,天然引得来进香的婶子大嫂们几次转头打量。
提及妙通观,实在也不远,就在城外七里的处所。
明显,玄真道人是表里兼修的世外高人。他的丹房中放着一口正在熊熊燃烧的丹炉,屋中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炽热的氛围中满盈着呛人的化学药咀嚼道。定睛看去,那些瓶子馆子上还贴了标签,上面写着“紫石英”“赤石脂”“石钟乳”“水银”“石墨”“铅”等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