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本是逆贼之子,陛下不计前嫌将他从乡野接回,且还隆恩封他为成郡王……本已仁至义尽,现在不过是将他送出京师罢了,不痛不痒的,天下人怎会妄议皇家、妄议陛下?”
说完,惠崇帝龙目向下扫视了一眼。
陆昀却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只看着惠崇帝。
“甚么烂主张!”
这君臣两个一唱一和的,本来重点在这里!
“嗯……”惠崇帝眉头一抖,道:“确切是这个理儿……”
惠崇帝想了一会儿,才轻飘飘道:“再说吧!”
众臣听罢孟侃的话,总算回过神来。
成郡王!
本来是因为安远候!
惠崇帝到底是对安远候不放心啊!岳阁老想到。
更何况,大皇子还是惠崇帝最为爱好的宗子,亲身一手教诲到了成年时候,却被成王一箭给毁了。
竟然找到了!
现在惠崇帝却说甚么宽恕了成王,筹办善待成王先人如此。
惠崇帝不由眯了眯眼。
当年惠崇帝多么的哀思!他们这些老臣看着都感觉心有戚戚。
这是留着孟侃,筹办随时应战吗?
这是要把孟侃留在京师了……
甚么?
惠崇帝内心笑了笑,面上倒是一片笑容,问道:“爱卿这是何意?这侄儿好不轻易才找到,如果再将他送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群情皇家情面冷酷……让人群情朕亲情淡薄……”
本来出列的竟是陆昀!
“是啊!”
惠崇帝叫道,“功是功,过是过,你虽寻觅成郡王有功,但也太心切了,竟然不经安远候答应就趁夜赶回京师……你可知罪?”
久久,就在惠崇帝耐烦尽失的时候,终究有官员站了出来。
母猪上树都比这要可靠吧!
“孟爱卿。”
“不成啊陛下……”
群臣对惠崇帝接下来要讲的话毫无兴趣,因为一句“成郡王”就将他们惊到了。
很多人站出来,呵叱陆昀胡作非为。
方才惠崇帝所说的照顾成王先人,果然不是说说罢了吗?
惠崇帝见是陆昀,笑了起来,道:“你有何体例,固然说来……”
这要如何是好?
惠崇帝摆摆手,表示下跪的群臣站起家来。
“成郡王如何能送出去呢?”
……
殿中就又是一静。
众官员面面相觑,岳阁老淡定的站鄙人首,心却提了起来。
安远候!
惠崇帝摆手制止,点点头,表示陆昀持续说。
想归想,大臣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倒地上,齐声跪地赞道:“陛下仁厚!”
大殿上重又热烈起来,大部分大臣神采激愤,对陆昀这话很不附和。
惠崇帝见下首官员瞠目结舌的模样,持续道:“各位爱卿且说说,朕该拿他如何才好啊?”
众臣互换了个眼神,沉默着不再说话,而方才那些慷慨激昂的谏臣,更是缩头缩脑动都不敢动一下。
当然也有很多方才神情激愤的,见到惠崇帝反应以后,恍然明白惠崇帝的态度、沉默不语的。
他再次昂首打量惠崇帝一眼,见他面色愁闷,不由如有所思。
不睬会群臣诧异的打量,陆昀缓缓走到大殿中心,笔挺跪了下去。
“陛下!微臣有些肤见……”
不管陛下心中对成郡王是何观点,但看方才的言辞,陛下是筹办做个驯良的“皇伯父”的。
“疯了吧!”
孟侃回过神来,平静的出列,安然道:“微臣念着陛下一片切切慈心,故而找到成郡王后,想着早日送到京师来让陛下放心,谁料一时冲动却忘了端方!给安远候添了费事……微臣有罪,请陛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