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互换了个眼神,沉默着不再说话,而方才那些慷慨激昂的谏臣,更是缩头缩脑动都不敢动一下。
“是。”陆昀起家,道:“微臣建议,将成郡王送出京师――”
惠崇帝叫道,“功是功,过是过,你虽寻觅成郡王有功,但也太心切了,竟然不经安远候答应就趁夜赶回京师……你可知罪?”
难不成昨晚阿谁病弱男人就是……
“既如此,朕就先撸了你的官职,令你在家思过!”
但成郡王倒是被孟侃从滇南找到的,再连络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内贼之事……
陆昀却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只看着惠崇帝。
惠崇帝见是陆昀,笑了起来,道:“你有何体例,固然说来……”
这君臣两个一唱一和的,本来重点在这里!
这是要把孟侃留在京师了……
这要如何是好?
众位官员都将视野放到了惠崇帝身上。
他再次昂首打量惠崇帝一眼,见他面色愁闷,不由如有所思。
惠崇帝到底是对安远候不放心啊!岳阁老想到。
“甚么烂主张!”
惠崇帝缓缓道:“至于甚么时候规复原职,嗯……”
可成郡王身份特别,是必然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不睬会群臣诧异的打量,陆昀缓缓走到大殿中心,笔挺跪了下去。
找到了!
“嗯……”惠崇帝眉头一抖,道:“确切是这个理儿……”
还没等群臣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惠崇帝就又持续“烦恼”了起来。
大殿上重又热烈起来,大部分大臣神采激愤,对陆昀这话很不附和。
群臣对惠崇帝接下来要讲的话毫无兴趣,因为一句“成郡王”就将他们惊到了。
很多人站出来,呵叱陆昀胡作非为。
惠崇帝想了一会儿,才轻飘飘道:“再说吧!”
殿中就又是一静。
“孟爱卿。”
惠崇帝不由眯了眯眼。
惠崇帝倒也不恼,静坐在龙椅上,等着下首官员的答复。
众官员出现了嘀咕声,有些人乃至忍不住去看孟侃。
一个成郡王不敷为惧,弄死他,比碾死只蚂蚁还要简朴!
“成郡王本是逆贼之子,陛下不计前嫌将他从乡野接回,且还隆恩封他为成郡王……本已仁至义尽,现在不过是将他送出京师罢了,不痛不痒的,天下人怎会妄议皇家、妄议陛下?”
不管陛下心中对成郡王是何观点,但看方才的言辞,陛下是筹办做个驯良的“皇伯父”的。
下首却温馨的出奇,众臣全都低眉点头的站着,一言不发。
……
陆昀听到成郡王两字,精力也是一震。
当年惠崇帝多么的哀思!他们这些老臣看着都感觉心有戚戚。
成郡王……
把成郡王送出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他站在大殿的一角,将惠崇帝这句细心考虑了一会儿,再与前面几件事连络起来,恍然有些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