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生话还没说完,安远侯就惊的站了起来,看着鹿先生,满脸的不成置信。
更何况,眼下是在他的府邸里,那就更不必担忧了。
但他以往劝了安远侯多次,这安远侯都置若罔闻,一如既往宠嬖曲玢,使得他现在都而立了,却还是懒惰无用、一事无成。
鹿先生对此见怪不怪,只轻声劝了几句,倒也未几说别的话。
惠崇帝说是顾忌安远侯,也不过是照顾大局,不想大齐内哄罢了,但他若至心想究查,依托大齐的兵力,十个滇南他也能拿下……
安远候又干嚎了一会儿,等肥手锤的泛红冒火了,这才停下,断断续续将惠崇帝圣旨的意义说了出来。
您也晓得世子爷单蠢啊?
安远侯边说着,边特长锤凳。
他细心想了一会儿,就在安远侯等的不耐烦、烦躁的想要开口时,鹿先生才感喟一声,看着安远侯道:“侯爷,此次真的别无挑选了!只能送世子去……”
这句“救我”实在是不当,特别在他方才接了圣旨的环境下。
固然是武将,但滇南承平多年,安远候积了一身的肥肉,跑起来颠颠颤,实在是风趣!
与其如许,还不如趁着惠崇帝顾忌大昭之时,向惠崇帝服个软,如许一来,滇南与朝廷的干系或许另有回还的余地。
“侯爷!您可要沉着啊!滇南高低可都要靠您撑着呢!”
“鹿先生救我!”
见安远侯还是埋着头,不为所动,鹿先生也不泄气,持续道:“侯爷,陛下此次,可给您挖了个大坑……您如果不照着旨意上的做,那您就真的是……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到时候别说是世子,恐怕我们侯府高低都要……您在滇南再短长!陛下再如何顾忌您!但如果陛下至心想究查,单靠着我们滇南的兵力,如何敌的过朝廷……”
鹿先生内心吐槽。
安远侯见鹿先生沉默下来,一时也有些慌了。
曲玢已届而立,却还是被安远侯“彘儿、彘儿”的唤着,可见其父对他的宠嬖程度。
“您兵力再强,到底您是臣,陛下是君。陛下下旨,您如果不照办,那就是您不忠,您便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天下人只会去指责您……再则,侯爷,此次陛下旨意上说的明白,是让您派世子到京师策应成郡王的,那些兵……”
有些话犯讳讳,鹿先生也就没有说出来,但话中的意义却很较着。
安远侯叫道:“靠我撑着?我拿甚么撑着?陛下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听到这个,安远侯才昂首看向鹿先生,眼中带着些凝重。
鹿先生又给安远侯倒了杯水,语重心长道。
安远候几步坐到了室内的矮凳上,咕咚咕咚猛喝了一罐茶水,接着就毫无形象的干嚎起来。
至于贰心中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站在书房门口,一把拦住肥胖圆滚差点跌在地上的安远候,嗓子里的声音却被庞大的冲力撞碎了。
“你说甚么?”安远侯惊道。
“鹿先生,你说说,我该如何对付才好?”
“侯爷这是怎的?您不是出去接圣旨了吗?如何……”
不过安远候却恐惧无惧。
“难不成……难不成真的要把彘儿送到京师不成?他但是我的命根子啊!皇上顾忌我颇多,此番凶恶……彘儿如果当真去了,怕是很难再回不来了……”
安远侯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跪地叩首,并从周雨安手中接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