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陆昀出去时没让人通报,一入阁房看到的就是如许的场景,想到这一日的混乱繁忙,就没忍唤醒袁氏。只是才刚摈退打扇的丫环,袁氏就醒了。
袁氏还没听完,就已红了眼圈,这十二年来因为无子、陆昀又对峙不纳妾,袁氏不知接受了多少指责和压力,原想着再对峙两年,如果陆昀过了而立之年本身仍生不出来,就是丈夫再体贴本身的表情,也要给他纳两房妾室连绵子嗣。想到这些年的心伤和夫君对本身的好,袁氏的眼泪就成串的涌了出来,道:“我这肚子不争气,府里又没个妾,扳连你也在外头也被同僚说嘴。”
袁氏斜睨了陆昀一眼,也未几说,唤了外头守着的下人一声,丫环们就次第端着铜盆软巾等梳洗物出去了,袁氏亲身服侍陆昀盥洗一番,又帮他换上一件石青色的薄绸夏衫。一番繁忙以后,伉俪两个分摆布坐在罗汉床上,丫环们奉上茶盏,又静悄悄的出去。
室内的双耳鼎形牡丹描金香炉袅袅的升起一缕青烟。
陆昀道:“不止这个,母亲原也没想到过继这上头,是姑母提了她才有了这个筹算,上午母亲也没说这层启事。这几年我们一向外放,府里的事也只是模恍惚糊晓得个影子,再加上大哥承诺的利落,我也只觉得是大嫂将要出产,将来若再得个哥儿,东府就有了三个嫡子,母亲看我们到现在都没个子息才有了这个筹算,就没往别处想。我原考虑着过继了烁哥儿,母亲也能少难堪你,不再提纳妾生孩子的事儿,就承诺了。谁晓得这事儿竟牵涉到毅勇侯府……”
陆昀晓得老婆又想到了这些年的心伤事,赶紧拿过帕子给她拭泪,又好生安抚她道:“多少年的伉俪了,还分甚么你啊我啊的,当年我在岳父岳母面前承诺的那些话,到死都不会健忘。再说了,妾是乱家的一个泉源,那些置了三妻四妾的同僚外头说着风景,内里还不晓得乱成个甚么样儿呢!贤妻有一个就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