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到了我肚子里就晓得了!”苗子底子不给他迟延的机遇,持剑上前,悄悄一挥,湛卢剑亮起一道夺目的红光,化作漫天花雨,将魏十七团团围住。
苗子丢下胡镛的尸身,呵呵笑道:“魏十七,我记着你的名字了!”
天都峰下,惨白的石室之前,只剩下魏十七和苗子二人,在仙云峰的师长赶来之前,魏十七是最后一道防地,躲在石室中的师兄弟都是屠刀下的羔羊,没有人能幸免。
苗子暴躁起来,一一把鲁十钟的弟子尽数杀死,魏十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等伤口差未几愈合了,挥动铁棒再度冲上,把她死死拖住。苗子终究确认,用同门的性命去威胁他,没有任何结果,他是个刻毒无情的人,视性命如草芥。
新鲜的心脏下肚,苗子干瘪的脸庞垂垂丰润起来,眼中神采奕奕,仿佛吞下甚么大补的灵药。魏十七心知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前,抡起铁棒一通乱砸,苗子如同鬼怪,从铁棒裂缝间飘来转去,嚼完心脏,又抄了几把鲜血送入口中,脸上暴露讽刺的神情。
她晓得敌手是体修,韧性极强,不动用妖术的话,仓促间没法将其击溃,不过对于这类入门不久的试炼弟子,她有的是体例。苗子身形一晃,来到明字号石室前,一脚踢飞木门,闪入石室内,顺手抓了一名弟子,缓慢地折断四肢,丢到雪地中,一脚踩住胸口,湛卢剑指着他的咽喉,冷冷道:“想要他活命的话,抛下铁棒,跪地告饶。”
魏十七整一整衣衫,慎重其事隧道:“仙京都下弟子魏十七,见过前辈。”
魏十七见何如不了她,收起铁棒退后数步。
魏十七仍然没有屈就,沉默地望着她。
“敢问前辈贵姓大名?”
胡镛落空了抵挡的意志,牙齿咯咯打战,双手举着湛卢剑,像一个孱羸的女子面对刁悍。苗子轻视地瞥了他一眼,咧嘴一笑,魏十七心知不好,仓猝叫道:“谨慎……”
从沸泉到天都峰,一起上她杀了无数野兽,吮吸热血,吞食心脏,以此规复元气,不过兽血毕竟比不上人血,修士的精血对她修炼的功法大有补益,死在她手上的这名试炼弟子连道胎关都没过,不过通了七八处窍穴,却让她的元气规复了半成。
苗子对血肉的气味极其敏感,她发觉到魏十七吞下了甚么东西,半晌后体内元气敏捷充盈起来,当下暴退数丈,道:“咦,你吃了甚么东西?”
魏十七舞动铁棒奋不顾身冲去,苗子不等他近身即闪在一旁,湛卢剑在他身上留下三道伤口,固然都不在关键,离火之气却搅得他气血翻涌,极其难受。
苗子见他闷不吭声,心中肝火渐起,待要催动妖术,又强行按捺下来,仙都掌门和亲传弟子都没有呈现,她不能把元气华侈在这个试炼弟子身上。
但这类对峙的局面并不悠长,剑伤并不是困扰,让魏十七感到毒手的是沿着伤口灌入体内的离火之气,他需求耗损数倍的艮土之气才气将其化解,饶是他已经把啸月功修炼到“四重楼”,也接受不起如此庞大的耗损。迫不得已,魏十七从蓬莱袋中取出肉血,抽暇生吞下肚,为此支出的代价是后背和大腿各中了一剑,深及白骨。
魏十七没有持续追击,持棒而立,岳峙渊渟,体内艮土之气流转,让伤口渐渐愈合。他后背和大腿的剑伤极重,只能故作平静,不敢暴露涓滴马脚,恐怕对方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