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佩玉双眉耷拉,神采灰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固然貌不惊人,却沏得一手好茶,甚得宗主看重。
姚姜,绿锈剑,镇海关,瘴叶林,铁额人的马队,赤霞谷论剑,雷火劫云,山腹出亡,食尸藤妖,铁岭镇,康平,断崖峰,凤凰台,陆葳一一道来,然后轻描淡写道:“他二人两情相悦,魏十七又是掌门的师侄,前程不成限量,为宗门计,我把瑶儿许给他了。”
想起阿谁慢条斯理的美少女,坐在枝头啃桃子的景象,魏十七心中不由出现一丝暖意。
鲁平如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看来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产生了很多事……”
鲁、陆二人坐定,金佩玉在一旁打水烹茶,冷静无语。
“好,好,你现在……”鲁平转头看了金佩玉一眼,眼皮一阵跳动,心中疑云密布,忽道,“为何不让你门徒躲避,非要当着她的面摊牌?”
“是,当时阮长老奉掌门之命追杀佟姥姥,一起追到千仞峰,小的那条美人蟒死在平渊派戚都手里,老的那条逃进仙都峰秋桃谷,灯枯油尽,抵不住阮长老一剑。当时魏十七是仙都派弟子,拜在荀冶门下,阮长老第一次在秋桃谷见到了他,从那天起,他就进入了昆仑的视野。”
能解答他迷惑的人正在闭关疗伤,七八年都不会露面,如果她安然无事,也许能揭开棋局的原委,奉告他这统统背后的本相。
鲁平仿佛感到到甚么,蓦地愣住脚步,回过甚来,视野遥遥落在魏十七脸上。他的双眸模糊燃起两团跳动的火焰,魏十七神采大变,本能地闭上眼睛,连退数步,仿佛被炽热的目光烫伤。
陆葳悄悄咳嗽一声,将太一宗千里奔袭赤霞谷的委曲说了一遍,安闲提起掌门决定用江山元气锁和月华轮转镜互换一干旁支门人。
陆葳道:“他是掌门的师侄,姓魏,叫魏十七,阮长老代父收徒,将他引入御剑宗门下。”
鲁平沉默半晌,喃喃道:“是石铁钟啊,难怪……茶里下的是三花五气消元散吧!钩镰宗和毒剑宗联手,是你的意义,还是掌门的意义?”
三人徐行绕到石梁岩后背,踏进了供奉钩镰宗历代祖师灵位的冷泉洞。
“掌教的师侄?阮丫头代父收徒?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尚在断崖峰未归。”
“以后呢?”
合法贰心神不宁,流石峰顶风云突变,一抹灿烂的剑光划过天涯,如流星坠地,势不成挡,魏十七仓猝转头望去,只见石梁岩上斜插着一柄巨大的飞镰,一人足踏镰柄,背手而立,夜风吹动衣袂,飘飘若仙。
鲁平眯起眼睛,高低打量着她,眼眸再度燃起跳动的火焰,金佩玉脸上不动声色,平静自如地沏着茶汤,双手没有涓滴颤抖。
“是佟姥姥吧,她为救护孙儿,被大日阳火所伤,毕生修为剩不到一成,逃不出昆仑山的。”
陆葳道:“宋师妹、李师弟和瑶儿尚在赤霞谷剿灭食尸藤妖,过几天也该到了,此事说来话长,请师伯移步冷泉洞。”
“了不起!当初跟谁修炼了七年?”
烛火烧到绝顶,爆出一个敞亮的火花,泯然泯没,四下里被淡淡的月光覆盖,暗影无处不在。魏十七起家走出屋外,抬头望着黑黝黝的镇妖塔,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魏十七远了望着他们,俄然记起远在昆仑山极西处的仙都派,很有些难过。他已经被运气推到绝壁边上,身后再无同门的搀扶,只能一小我孤傲走下去,昆仑虽大,却只能寄身,他不会被采取,没法真正成为此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