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也算见多识广,泰山崩于前而稳定色,这一番却被雷得外焦里嫩,腹部肌肉一阵阵痉挛,差点直不起腰。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动机,人生是一场修炼,修炼还不敷啊……R1058
潘乘年足踏天赋鼎,冉冉升往高空,起右脚连踩三下,天赋鼎轰然中开,雷火劫云滚滚而出,遮天蔽日,将碧梧岛围得水泄不通。
吴鲲冷哼一声,不觉得然,身为太一宗七殿殿主之一,他深知那三人的短长,除却碧萝派最顶尖的一撮妙手,其他人等只是不堪一击的瓜菜。但是出乎料想,管叔东、计铎一脱手,便将敌手搏斗一空,下一刻,惨绿的毒血纷飞如雨,化作氤氲毒雾,将周遭数里尽数覆盖,符箓为毒质所污,不听使唤,能力竟百不存一。
少了掣肘,管叔东与计铎抖擞起精力,纸符玉符齐出,收割着敌手的性命,如切瓜剁菜,所向披靡。
再等半晌,大伙儿都到齐了,潘乘年目视楚天佑,道:“开端吧。”
管叔东与计铎对视一眼,心下了然,掌门亲身驱动雷火劫云,吴鲲殿后,楚天佑首当其冲,这是要血洗碧梧岛的态势,说不得,压箱底的手腕都拿出来吧!
吴鲲凝神望去,却见那条六翅水蛇边幅不凡,头顶一枚尖角津润如玉,竟是罕见的“玉角”,贰心中一松,暗道,为了碧梧岛之行,还特地养一条“玉角”,魏小子也算有备而来了。
怀中空无一人,枕边犹不足香,事如春梦了无痕,魏十七有一种读《聊斋》的错觉。
楚天佑处心积虑,命侯江城打入昆仑,明面被骗然是埋下暗桩,公开里,恐怕是为了刺探炼妖剑的动静。
一行人出了东溟城,各展手腕飞在空中,天赋鼎,定海珠,快意飞舟,追风符,浮空符,藏雪剑,不一而足。楚天佑意气风发,将衣袖一拂,东溟鬼城忽地腾起一团黑烟,滚滚向内陷落,没入一柄长不敷三尺的短剑中。朗朗彼苍下,碧海无边无垠,天风决荡,涛声彭湃,一座孤岛探出水面,青峰起伏,三株碧玉梧桐亭亭如盖,涓滴不受离火之气影响,遗世而独立,撑起一片世外桃源。
楚天佑以东溟城为沙盘,推衍各种能够,终不能平空培养,上上之策,莫过于求一洞天珍宝,自成六合,窜改无穷。洞天真人遗下的洞天珍宝,止得四件,法相真人炼妖剑,步虚真人天赋鼎,陌北真人瀑流剑,停云真人二相环,此中天赋鼎落入潘乘年之手,瀑流剑和二相环丢失已久,不知所踪,独一晓得下落的,只要流石峰上炼妖剑。
起家步出客房,卞慈卞雅姐妹已等待多时,卞慈眼角含笑,如有情,若无情,卞雅干脆扑进他怀里,高兴得大笑大呼,好不轻易才温馨下来。魏十七有点摸不到脑筋,卞雅为何如此冲动?莫非是姐妹同心?呵呵……
得意了二相环,得陈素真提示,魏十七保藏甚严,秘不示人,倒未曾在侯江城跟前露过相,反倒是奚鹄子的七禽剑,数度脱手,给他认出是传说中的瀑流剑,侯江城由此起了觊觎之心,却始终找不到机遇,直到奚鹄子命陨赤霞谷,七禽剑供在三清殿中,天长日久疏于防备,终究被他觅得可趁之机,一举到手。
楚天佑将瀑流剑纳于袖中,向潘乘年独一躬身,道:“请掌门脱手。”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凌晨,氛围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味,海燕掠太高空,如一道道玄色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