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一宗与云牙宗的恩仇,牵涉到一件失落的宝贝。
那件宝贝是一枚铜镜,唤作月华轮转镜,承接太阴之辉,能将人瞬息传送到万里以外。传闻此镜出自上古炼器大师之手,固然奇怪,也只是件玩物罢了,一个月才气动用一回,还必须在满月之夜的子时前后,限定太多,不堪大用。许灵官问楚天佑讨来月华轮转镜,乃是作为凌霄殿一脉传承的宗器信物,平时供在阁房中,只要在宗门议事的大日子才佩于腰间,以示殿主身份。
月华轮转镜被盗,许灵官大发雷霆,尽遣门下弟子,四周搜索严渝安的下落。那严渝安修为平平,人却实在机灵,他隐姓埋名混在人群中,一躲就是大半年,许灵官找不到人,只得向楚天佑禀明启事,自领了一个择徒不慎,御徒不严的罪名,楚天佑也不责备他,只是命许灵官尽快找回月华轮转镜,太一宗的宝贝,不能任由其流失在外。
殚心极力,长途跋涉,田长命终究垮了下来,胡安抓住机遇以“火蛇符”重创敌手,逼问余瑶的下落,田长命甚是硬气,一声不吭,从他身上除了搜出一张兽皮残片,一无所获。
魏十七心中大喜,把兽皮拿到手里,仓促扫了几眼,一样的兽皮残片,一样绘着几个奇特的人形,恰是啸月功的另一部分。
太一宗凌霄殿有一名不入流的弟子,姓严,叫严渝安,师从殿主许灵官,辈分上算是胡安的小师弟。他在凌霄殿中迎送打杂,自发资质平淡,又不得师父的欢心,没有出头的日子,便起了邪心,偷走许灵官收藏的一件宝贝,悄悄溜下山,筹算隐姓埋名,等风头畴昔了,再另谋前程。
昆仑派与太一宗素有仇怨,此中的是非盘曲已经没有人说得清,不过两边相互攻伐,互有胜负,光是大范围的争斗就有六回。昆仑四度攻上连涛山,受阻于护山大阵雷火劫云,功亏一篑,太一宗也有两度攻上流石峰,终究止步于镇妖塔前。单论气力的话,昆仑剑修胜出一筹,但雷火劫云专毁五金飞剑,乃剑修的大敌,若非劫云难以挪动,太一宗也不至于落鄙人风。
太一宗自夸为道指正统,分符修器修两支,宗门内有十余名元婴修士坐镇,掌门潘乘年更是渡劫期的大修士,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他长年在鹤唳峰闭关修炼,不问世事,太一宗由他的师兄楚天佑执掌,潘乘年只在宗门碰到大事时,才出关过问一二。
太一宗坐落于连涛山,占有江淮要地,是中原第一等的修真大派,与昆仑派齐名,素有“东太一,西昆仑”的说法。
魏十七一脚踏在他胯间,道:“我问,你答,不然就踩碎你的小弟弟。”
阴柔男人昏倒不醒,临时放在一旁,魏十七先去看那方脸男人,他胸口结健结实吃了一道“火蛇符”,又被踩碎了关键,早已一命呜呼。魏十七在他身上翻了一遍,甚么都没找到,明显已经被搜过身了。
凌霄殿弟子中,严渝安的修为一贯排在末位,不想这一次比武,竟以寡击众,连伤三位师兄,冲破重围,胡安猜想他是从月华轮转镜中得了甚么好处,短时候内大有冲破。
严渝安被“风刃符”击中关键,受伤极重,不成能逃出周遭百里,许灵官获得动静后,亲身坐镇江边,差遣数百条精魂布下天罗地网,逐寸逐尺搜索。成果孽徒没找到,七榛山顶风云突变,六合元气狂乱不堪,许灵官被轰动,一眼认出是月华轮转镜承接太阴之辉的征象,他当即赶到七榛山,这才晓得严渝安已死,月华轮转镜展转落在云牙宗掌门余三秦的幼女余瑶手里,不知如何激起了宝贝,连人带镜,传送到万里以外,杳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