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站于他身边,极目望去,只见天绝顶仿佛有一抹纤细的青光,微微颤抖,如心跳,如脉搏,每一次颤抖,都有精纯的癸水之气涌出,好似开闸放水,时断时续。
“你遣他去做甚了?”
潘乘年感喟道:“是啊……”
楚天佑负手站在殿前,望着滴水檐雨水如注,水花四溅,心若古井不波。
腹中暖洋洋的,天妖的血肉化作元气,滋养着他的身材,魏十七昏昏欲睡,听着“哗哗”的雨声,仿佛催眠曲,不知不觉沉入梦境。.vd.m
“天外……是甚么处所?”楚天佑模糊猜到了甚么,心不竭往下沉。
楚天佑坦言道:“是,百思不得其解。”
卞雅温馨地伏在他身边,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无忧亦无惧。卞慈看着这一对,像父女又不是父女,像兄妹又不是兄妹,心中有些妒忌。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了十多年的妹子,就如许毫无保存地靠近另一个陌生人,她在失落之余,又感到光荣。起码,阿谁男人很强,足以庇护妹子,让她感到安然。
楚天佑低头深思半晌,道:“约莫数月前,我往鹤唳峰拜见师兄,行在山路上,有感于心,朝夕勘破炼神,度过心劫。”
此时现在,远在万里以外的连涛山,风雨如晦,雷鸣不已,斧皴峰风雷殿中,七口大缸贮满香油,灯火如豆,照得殿内光影摇摆。
“天外,是上界,我历代昆仑祖师飞升前去的处所,也是数万年前妖族入侵此界,来自的处所。”潘乘年伸脱手去,探入癸水之气的大水中,肌肤敏捷老朽,瘦骨嶙峋,深深浅浅的皱纹如干枯的河床,惨不忍睹。
“我与吾紫阳暗通款曲,你必然很猜疑吧?”
“既在一念间,为何不做呢?”
“师兄且往鹤唳峰稍候,我去走一趟,将魏十七与卞氏姐妹带来。”
又沉默了很久,潘乘年开口道:“谁的本命牌碎了?”
“好,我太一宗又多了一名渡劫期的大修士,可喜可贺。”
她猜得没错,磨炼妖元,要汲取大量的妖气,与流石峰镇妖塔比拟,此地妖气的质与量都相差甚远,修炼天狐地藏功事倍功半,魏十七只是无认识的行动,并非故意为之。
“师弟,你是几时冲破炼神期的?”
空荡荡的风雷殿中,俄然响起“咔嚓”一声,似有甚么东西裂开。楚天佑微微皱眉,返身踏入大殿,从供桌上拈起一块俭朴无华的玉牌,见其居中裂成两半,一滴精血染红了豁口。
“天破开一道裂缝,我舍弃一具身外化身,吾紫阳一剑定乾坤,把裂缝钉住。虽钉住,却并非密不通风,先是离火之气,再是癸水之气,不竭从天外涌入此界,为祸不浅。”
两位渡劫期的大修士,尽力催动昆仑珍宝,风云顿为之变色。连涛七殿中,山泽殿殿主彭定岳、天风殿殿主吴鲲、沉鱼殿殿主封泽、斗牛殿殿主管叔东、玉露殿殿主计铎尽被轰动,纷繁踏出大殿举首北望,天赋鼎定海珠齐出,鼓荡六合元气,连涛山如海上仙山,为云雾覆盖,久久不散。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