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草庐,那少女悄悄一跃,站在歪脖子树头,极目四眺,半晌后跳下树,道:“跟我来,别乱动,掉下去可不好玩。”
她抓住魏十七的胳膊,衣袖一挥,一道剑光带起二人飞到空中,瞬息间掠过数十里,落在秋桃谷最深处的一块坟场前。魏十七第一次体验御剑飞翔,表情稍有些冲动,很快就安静下来,就像宿世里第一次亲吻一名女孩。
那神采灰败的道人是仙都掌门奚鹄子,面如冠玉的是许砺的母舅邓元通,青衣男人是平渊派的戚都,梳冲天辫的是他的门徒孙二狗。
等了半晌,不见对方理睬,魏十七耐着性子道:“我是云鹤道长的门徒,有要事禀告,还请师兄行个便利。”
推开漏风的门板,草庐中空无一人,唯有一桌,一椅,一床,仅此罢了,桌上放着半杯残茶,床上摊着一条薄被,真真应了“人走茶凉”的景。
奚鹄子掀动长眉,非常欣喜,他客客气气向那少女打了个顿首,道:“不知阮仙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
“这是东海白玉哨,好听吗?”
魏十七也不活力,叉手施礼道:“多谢师叔指导,冒昧了。”他退出板屋,顺手带上门板。
“她从流石峰一向逃到这里,身受重伤,大日阳火每隔七日发作一次,痛不欲生,眼下她大抵潜入某处‘阴地’苦捱,捱过这一个时候才会返来。”
那少女点点头,举步朝草庐行去,魏十七虽觉她有失莽撞,还是紧随厥后。在那少女与姥姥之间,他把赌注押在前者身上。
一道剑光从东南边的山岳飞起,直奔秋桃谷而来,紧接着,又有二道剑光从仙云峰长瀛观飞出,瞬息间落在那少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