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极北高空的那场灾害,这件事或许就成了。
楚天佑清楚卞雅的秘闻,她在魏十七跟前如此灵巧,倒是一桩希奇事。
这最后几句话,才是魏十七企图地点,楚天佑越想越觉对劲味深长,神采稍稍和缓了一些。
“这一天过的不错吧,连涛城如何?”
“有甚么事,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
茅庐之旁,楚天佑倚柱而立,无精打采,慵懒地朝他们勾勾手。
魏十七浅笑道:“剑修玄修修行各别,归根到底,都出自《太一筑基经》,昆仑派也好,太一宗也好,红斑白藕,本是一家。”
“甚么去处?”
当魏十七踏出内城之时,动静已经传遍连涛七殿,诸位殿主及核心弟子,业已晓得掌门延请的客人来到了连涛山,他在连涛城逛了一天,点名要两件东西,终究白手而归。
楚天佑神采一凝,沉默半晌,道:“人道争强好赌,修士也未能免俗,赌场以鱼眼石押注,或许能吸引很多人,至于青楼……何故留人?”
回到鹤唳峰,已是星月满天。
“……内城当中,除了肆廛和质库外,堆栈酒楼并不能吸惹人,与其把鱼眼石耗损在这类处所,不如去外城,毕竟要便宜很多。不过有两个去处,若能设在内城,倒能够极大地刺激鱼眼石畅通……”
他谛视着魏十七,微微点头,道:“未竟之事,容后再说,火烧眉毛,先顾眼下。本日晚了,你且歇一夜,养足精力,明日我会指导你演练阴阳二锁合击之术。”
“大浪淘沙,心性不定,道心不坚,沉湎于销金窝,又何足成为玄门的根底?六合大变期近,末日来临之时,与其听任他们为祸,不如收拢在此,善加束缚,集人力物力作倾力一搏,免得天灾以外,横添一层**。”
楚天佑微微一怔,大感不测,本来只筹算听几句踏实的客气话,没想到魏十七竟说中了关键。他也不否定这一点,点头道:“不错,金银购世俗之物,鱼眼石购仙家之物,前者量大,价廉,多为必须品,后者价高,需求少,买卖寥寥无几。金银也罢,鱼眼石也罢,本身只是中介,存之无益,畅通才是枢纽。”
“长辈也只是瞎想……”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利落,对于内城的买卖,明显楚天佑颠末沉思熟虑,但未能找到进一步扩大市场的体例,他即使认识超前,毕竟离开不了修士的范围。魏十七道:“内城买卖少,是限定鱼眼石畅通的瓶颈,欲做大做多,可参照世俗之法,多管齐下。”
“再者……”魏十七看了卞慈一眼,欲言又止。
逛到傍晚时分,落日照进内城,染红了屋宇、街道和行人,每小我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魏十七白手而来,白手而返,挥一挥衣袖,甚么都没带走。这本在料想当中,内城的那些肆廛,本来就不是为他如许的人而设的。
连涛城之行,无关淘宝,无关捡漏,只是为了露一露面,趁便见地一下太一宗山城同名的风土情面。
他早已不再是仙都派阿谁一身蛮力扛着铁棒的年青人了,阮静给了他一次机遇,他抓住了,在风谲云诡的流石峰一起走到了明天,不知不觉,他已跻身于这方六合最顶尖一撮人的行列,有资格与他比武的敌手,是嫡派宗主,昆仑长老,太一耆宿,七殿殿主,从许灵官陨落的那一刻起,连潘乘年和楚天佑都必须正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