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红热发黑,滋滋作响,一片片熔化在岩浆中,姜永寿不顾统统催动血脉之力,一层又一层鳞片从皮下浮出,饶是他修炼啸月功有成,身躯刁悍远胜畴前,此时也接受不住,短短数息工夫,便口吐鲜血,痛苦不堪。
“好小子,你***,使诈!”人在空中,他仍然大笑大呼。
说时迟,当时快,九头鸟尖啸一声,浑身高低亮起无数赤光,氛围炎热,热风回旋,魏十七心知不好,一把抓住柳阙的胳膊,奋力一掷,大喝道:“走!”
魏十七算得极准,不等火麒麟落地,抢上前,五色神光镰一摆,银芒暴涨,切割虚空,如波纹,如巨网,如海潮。
司徒空顿时倒抽一口寒气。
魏十七弃飞镰不消,腰腹发力,闷哼一声,噔噔噔冲上前,沉肩称身撞去。火麒麟狂笑道:“成心机,来来来,比比较气!”他将周身烈焰一收,不闪不避,亦是沉肩一撞,毫无存亡相搏之意,只当作一场风趣的游戏。
不安的情感潮流般涌来,仿佛有无数不害美意的眸子,正躲藏在烟尘中窥视他们,随时都会收回致命一击。魏十七伸手往剑囊中一探,抽出五色神光镰,沉声道:“飞剑传书回流石峰,求援。”
魏十七催动妖元,突然发挥鬼影步,避开仗麒麟的肩膀,发力撞在他腋下,力量大得异乎平常,火麒麟冷不防备,半身酸软,身不由己斜斜飞出。
照日天劫,神鸟不死!
柳阙二话不说,取出传书金剑,俄然头顶一黑,傍晚突然变作黑夜,他举头望去,骇然大惊,却见一头巨大无朋的怪鸟伸展双翅,悬浮在高空,翎羽稀少不全,毛色暗淡无光,行动迟缓,明显已是垂垂暮年,但是它胸腔中却探出九条长长的脖子,长着九个鸟头,秃顶尖喙,眼睛或开或闭,开则云霓生,闭则云霓灭。
潘云抱起姜永寿毫不踌躇跟上,掉头不顾,丢下魏十七一人挡住两端大妖。
关沧海双目紧闭,另有一口气在,司徒空微微放下心来,忙不迭捏碎瓷瓶,拣出一颗喷香的丹药塞入他口中,先吊住小命再说。贰心中清楚,遭此重创,关沧海就算保住性命,一身修为也大打扣头,只能在流石峰养老送结束。
数万年前妖族入侵人间,断后的老弱病残留在鬼门渊下,疗摄生息,暗藏不出,寸步不逾阴阳两仪碑。司徒空年青时曾跟随师父深切鬼门渊,看望妖族的巢穴,半途碰到一头病恹恹的火麒麟,苦战一场将其击退,再往前,便是九头鸟的巢穴,九头鸟老得不成模样,余威犹存,他们一行人止步于此,没有再持续深切。
司徒空长叹一声,若留下一战,定没法保全关、姜二人,姜永寿也就罢了,非我族类,死了也就死了,但关沧海分歧,他一身修为乃是司徒空亲身指导,名为徒孙,实则是亲传弟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于心不忍。踌躇半晌,他只得先寻个埋没的处所安设了关沧海,再作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