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顿了顿,“呃,还没想好,有备无患。”R1058
“然后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邓元通的确执掌仙都,却过早死在接天岭,昆仑旁支七派归并为三,陆葳领受仙都,一定肯插手人间之事,许长生身边,恐怕只要许砺和辛老幺二人大力互助。”
阮静想了想,道:“是这个理,不过你这么说……如何说呢……”她听着有点刺耳,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此界与上界接通,紫阳道人陨落,昆仑派气力大损,劲敌来袭,太一宗灭门,潘乘年和楚天佑无有幸免,这是灾厄,也是机遇,若要将运气掌控在本技艺里,只要顺势而起,成为落子的棋手。”
“那么,卖许长生这个好,你又有甚么筹算?”
三人在连涛山分离,成厚投京师而去,魏十七和阮静驱快意飞舟,一起向西,飞往昆仑山流石峰。
这么说明显是在逗她玩,阮静笑了起来,她拉拉耳朵,道:“我已经走得够远了,耳朵尖,声音一个劲钻出去,想不听都不成。啧,那些肮脏事,平白污了我的耳朵!”
阮静鼻子有些发酸,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成心岔开了话题,“人间事人间了,许长生发兵反叛,你为甚么要插手?”
“数万年未遇之大变局行未到临,攘外必先安内,天下大乱毕竟是一场祸事,太一宗既然灭门,赵天子也没有资格再坐在龙椅上,不如换成许长生,由我昆仑暗中搀扶。兵贵神速,可否压服朴掌门尚在两可之间,既然成厚为求活命,残害同门,自绝于太一宗,那就让他对于留在京师的玄修,扶许长生上位,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昆仑不肯插手,也无关大局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被困在地下……”话说出口,阮静就悔怨了,她晓得如许的假定毫偶然义,只会伤害相互的豪情。
魏十七明白她的心机,略一沉吟,道:“剑修也好,玄修也好,大略是这方六合最上层的人物,不过即便超出于凡人之上,也有棋手棋子之别,昆仑派的紫阳道人,朴掌门,太一宗的潘乘年,楚天佑,以六合为棋盘,运营布局,是棋手之流,在他们眼里,甚么长老耆宿,宗主殿主,弟子门人,都只是受人摆布的棋子,有人职位高,有人职位低,但谁都摆脱不了束缚。”
这一席话说到了阮静的内心上,她亦是傲气之人,之前在流石峰,她以掌门之徒,昆仑长老的身份,压抑御剑宗莫、丁、许、司徒四位长老,模糊与五行宗宗主朴天卫相对抗,从未甘居人下,及至赤霞谷一战得胜,肉身破坏,迫不得已夺舍重生,剑道上的修为尽失,前后的反差让她极度失落,现在听到魏十七有如许的“狼子野心”……呃,应当说“大志壮志”才对,她倒鼓起了兴趣,筹算掺上一脚。